他拉着裴溪亭在宗家兄弟的桌上坐了,裴溪亭朝元芳眨眼,让他自己社交去,过了会儿再看一眼,元芳已经成功打入侍卫团队了。

“别看了。”梅绣警惕地瞅了眼元方,“他不会是你养在屋里的吧?寻常随从哪有这副姿色!”

裴溪亭挑眉,“小侯爷觉得呢?”

“我哪里知道?”梅绣说,“他倒是没什么,你记得提防上官谨和和赵世子就成,尤其是赵世子,别被他那花花草草的腔调骗了,他不是好人。”

裴溪亭笑而不语。

宗蕤戏谑道:“那你是个什么人啊?”

梅绣笑嘻嘻地往宗蕤身上一倒,嗲声嗲气地说:“我是世子爷的好人儿啊咚!”

宗蕤一把按住梅绣的头往桌上一撞,梅绣翻了个白眼,晕死了过去,直到热饭热菜上来才复活。

驿站的饭菜自然不比平常,但热腾腾的,吃下肚子还算暖和。一行人吃饱喝足,各自去屋子休息,梅绣与裴溪亭寸步不离,眼看着就要踏入门槛,元方突然伸手挡住梅绣。

梅绣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小侯爷,这边请。”元方伸手示意,然后将梅小侯爷那么往外一推,“啪”地关上了房门。

“溪亭!”梅绣上前两步,哐哐拍门,“你看看这个没规矩的!”

裴溪亭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情真意切地说:“放心吧,小侯爷,我会好好收拾他的。”

梅绣信以为真,说:“那我不和他计较了,你要睡了?”

“我洗漱后就歇息了。”裴溪亭说,“小侯爷早些回屋歇着吧,明儿还要赶路呢。”

“好吧,那个什么,”梅绣说,“你夜里小声点,这墙薄,隔壁都能听见干脆早点睡!”

裴溪亭说:“谢谢小侯爷提醒,我会动作轻些的。”

梅绣闻言叹了口气,磨磨蹭蹭、抓心挠肝地走了。

“我怎么觉得你们话里有话?”元方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目光狐疑。

“没什么,就是小侯爷以为你是我养的小郎君,我们夜里要仔细探讨生命的和谐。”裴溪亭扯下腰带,顺路摸了把元芳的下巴,“谁叫你生得太俊了呢。”

芳并不计较他的咸猪手,说:“有人在跟着我们。”

裴溪亭愣了愣,说:“谁?”

“不知道,但比在小院附近盯梢的人都要厉害,连我都只能感觉这人似在非在。”有人敲门,元方起身去开门。

驿卒将两盆热水端进来,又送了一桶水进来,麻溜地退了出去。

出门在外,元方习惯性地拿出银针试了下水,没问题才将裴溪亭自带的帕子放进去,浸湿拧干后递给裴溪亭擦脸。

“隐匿功夫如此了得,多半是暗卫或者杀手,而且等级很高。”

裴溪亭擦着脸,说:“不一定是冲咱们来的吧?毕竟同行的还有梅小侯爷和两位姓宗的,一个赛一个值钱。”

“可我在裴府外就察觉到了一次。天底下能让我有这种感觉的人不出一只手,而且这人对我们毫无恶意,比起杀手,更像是暗卫。”元方顿了顿,“我猜测多半是东宫的人。”

裴溪亭愣了愣,说:“这么厉害的暗卫应该时刻保护太子殿下的安全,怎么可能跟着我?”

“或许太子让他来保护你。”元方说。

裴溪亭抿了抿唇,说:“我都和他闹崩了,他还派出左右来保护我,在你心里太子殿下那么仁慈友好的吗?”

元方说:“就你那猖狂嚣张的样,太子没动你一根手指头,在我看来已经是菩萨附身了。”

“这种言行不一、嘴比屌硬的人最讨厌了!”裴溪亭恨恨地说,“姓宗的在暗恋话本里绝对没有好下场!”

元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