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底下查到的消息有眉目了。  崔祖安激动进了?院子,院子里,姬长渊正在拿着账本看,这?些账本都是历年来扬州呈到京都的,姬长渊越看脸色越黑,一手拿着账本一手拿着算盘,明明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但崔祖安一进院子就感觉脑袋凉飕飕的。  扬州这?边确实?不好查,官官相护,关系盘根错节的,根本无从下手,来的这?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倒是王爷提醒他从下面查起,他们才发现了点异样。

一有消息,崔祖安就急着过来禀报了,走到近身前,隔着几步路的距离弯腰请安,“王爷,关于房有宣那个同窗有些消息了。”

姬长渊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他今天难得穿了一身白色福字纹的圆领私服,衣服料子只是普通的丝绸,以银色丝线压边,领口和腰带是紫色,腰带上配了?三块白玉,上面用黑色丝线绣着细竹。  月白色的衣袍衬的人温润如玉,连带着人都少了?几分冷意,深紫的衣领和腰带夺眼,让他那张俊美冰冷的五官都跟着多了?几分亮色。  他很少?穿这么鲜亮的颜色,崔祖安从外面进来,看到后都忍不住跟着一愣。

已经入了九月,南边这里是微微的凉意。  姬长渊身后是柿子树,恰好将石桌遮住大半日光,现在正是吃柿子的时候,树上挂着一颗颗金黄饱满的柿子,树最顶上面的几颗柿子都烂了?,是被鸟儿吃了?一半剩下的。  当初崔祖安租这?个院子也是觉得这?个看着喜庆,“事事如意”什么的,不过王爷不爱吃这?东西,现在倒是觉得有些可惜了?。

姬长渊从账本中抬起头来,言简意赅道:“说。”  凤眼狭长,里面眸光微冷。

崔祖安底下头赶紧道:“据下面查到的消息称,房有宣当年颇受那位同窗照顾,他那位同窗比他先考中进士,在京都当了?两年官后就外放到扬州这?边当了?个县令,房有宣晚他几年考中,名次不高,以他的名次是来不了?扬州这?么好的地方,还多亏了他同窗周旋。”  “他那同窗品行?不错,当初发现扬州这?边存在贪污现象,本来想暗中查清禀报到京都的,他将房有宣引为知己,想让房有宣助他一臂之力。哪知那个房有宣竟然两面三刀,跑去告密,最后他那个同窗死在别人暗害下,房有宣则被人提拔成盐运同,甚至为了?攀权附贵还停妻再娶,后来娶的妻子就是上任盐运使的女儿,前几年他那老丈人卸任了?,他便将那个同窗的女儿纳了?外室,哄着人要给她父亲报仇。”  说到这里,崔祖安心里都有些膈应,没想到还有这?么可恶的人,“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做多了?,房有宣一直到四十岁都无子,还是前年那位外室肚子争气给他生了?个儿子,但那孩子身体不是很好,早产,可能因为这,房有宣对这?外室感情倒是不一般。”

姬长渊倒是没什么反应,想了想道:“安排人试探一下房有宣那位外室,必要时将她父亲当年的真相告知她。”

崔祖安点头,“是。”  心里明白怎么做了?。

崔祖安下去安排。  然后没多久就传来消息,那外室想要见他一面。

姬长渊冷笑一声,“倒是会打主意,也不是很笨,怎么就看不出来身边的人是人是鬼?”  嘲讽一番还不够,还要将人拉踩一番,“跟你梅主子没得比。”

不过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沉思?片刻道:“重阳节那天便可。”

崔祖安心下有些好笑,反正在他家王爷眼里,梅主子处处都是好的。  不过,他觉得王爷这话也没说错就是了,在聪明方面,崔祖安对梅素素那是心服口服的,觉得至今为止,他还真没看过比梅主子更聪明的女子了?。  他甚至觉得,梅主子要是生为男子,怕是官场上前途无量。

重阳节当天,梅素素一早就起来了。  严婶子已经在厨房忙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