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声令下,外边的天子亲卫便将一人押解入殿。

徐京何轻抬眼皮,被押解入殿的人蓬头垢面,身上还穿着套脏污的囚服,因从未见过这般大场面,而显得惊慌失措。

朝上官员微顿,打量着此人面容,都未想起来他究竟是谁。

施元夕道:“谢大人看此人面容可还熟悉?”

谢郁维目光深邃一片,闻言静默不语。

施元夕也并非是真心要他作答,她直接道:“此人名唤陶全,乃是前任太常寺卿陶营身边的管家。”

“说来也是奇怪,陶营一个正三品官员,竟然被江太妃轻而易举地收买了。”

江太妃是得宠,但那只是淮康帝在时,先帝登基后大权在握,朝野上下便是要巴结钻营,也是该往魏家那边努力,怎么会对一个没有亲生子嗣的太妃这般照拂?

答案自然在谢郁维的身上。

“先帝在位时,谢大人便已经有心铺垫,通过陶营之手,将江太妃母子送到江西,让江太妃以江家之名,肆意收揽官员。”

“不光手揽兵权,且还安插谢氏之人在其中开采铁矿,为自身所用!”

谢郁维的野心,不是一天两天长起来的。

他那天在盛江楼内对施元夕所说的话,就是他内心所想。

江西那条铁矿脉,他应当是在江太妃母子前往那边以前,就已经知晓了。

可若想要开采,还需得要有人封锁消息,也就是这官场中,只能是自己人。

而江西最大世族,就是江太妃的母家。

正因如此,他才会通过陶营之手,把江太妃母子放归江西。

“私自开采铁矿,放在历朝历代皆是重罪!”施元夕走到陶全身边,看着那张慌张的面容,道:“陶营助谢大人成事,没想到魏家却后来者居上,掌握大权。”

“他说是从朝中隐退,实则却是想要借机投靠魏昌宏。”陶全去江南就是个幌子,他真正的打算,是借着隐居辞官的机会,行至江西,将谢郁维和江家做的事情揭破,上报给魏昌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