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奕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远方,他入京后虽没有明确表态,但他心中一直都清楚。

施元夕有双管突击步枪和炸药这种东西,战胜北越是必然的事情。

这两样武器,她当日若选择交给别人,即便对方武艺远不如他,行军打仗也不如他勇猛,拿着手里的武器,也能立下汗马功劳。

“若无提拔,便没有今日的路星奕!”

路星奕冷眼看他:“路大人愿做背信弃义之徒,是你的事,若想用我之名……那你我之间,便只能断绝父子关系了。”

断绝父子关系。

寻常人家里,都是父亲以此来威胁儿子听话,到得路星奕这边,竟是完全反过来了。

路阳被他气得心绞痛,晚间发起高热。

原准备次日去往江太妃府上赴宴,他身体不适,只能往后推延。

路阳人没到,反倒是将江太妃精心准备的礼物送了回来。

来还礼的路家下人态度倒是极好,说是边疆军中才出了事,路星奕眼下不便收礼。

可不论什么理由,此举落到江太妃一派的官员眼中,都是一个极其不妙的讯号。

谢府议事时,顾安仲沉默许久,终是抬头。

他面容沉肃,眼中泛起些波澜,看了上首的谢郁维片刻后,方才定声道:“局面已经失控,大人。”

“可否要暂避锋芒?”顾安仲这话颇具争议,几乎是刚说出口,书房内便闹腾了起来。

他却顾不得那么多,只看向谢郁维:“江西是广郡王从前的封地,若大人点头,此刻退回江西,兴许……”

他们还能有卷土重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