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笃定地道:“魏长空的母亲,从前在魏家,怕是过得并不好。”
旁支的外室,同为大梁女子,施元夕轻易就能从这简单的几个字里,听出无尽的辛酸。
宅院深深,不知困住了多少女子及其后代的一生,魏长空还好,是个男子,到底还能依靠着自己走出宅门,建功立业。
若他生成了一个女子,只怕早就被魏家用作联姻捆绑的工具,送出去笼络人心了。
他对魏家有恨,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更何况……
施元夕收敛了面上笑意,一双眼眸幽沉不见底:“魏家草菅人命,目无王法,行的皆是些阴狠歹毒之事。”
“眼下虽得势,可人之祸福绝非是一条平滑的直线。”萧驰驾马的速度慢了些,抬眸,就见眼前的人不带任何情绪地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作为一个正常人,魏长空只是在庞大的家族和为官的良心间,选择了后者罢了。”
对当下的时代背景来说,似魏长空这样的人其实是极其少见的,往深了说,甚至还带了些傻气。
可不常见,不代表完全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朝上魏家只手遮天,贪官污吏横行,施元夕仍旧觉得大梁尚还有救的根本所在。
大梁这片沃土上,仍旧还留有不少心怀天下之人。
回到惠州后,许志畏罪潜逃,被施元夕亲自捉拿回安城的事,在整个惠州传得沸沸扬扬。
经过这些时日,惠州百姓都认识了这位极有魄力的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