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元夕只能先行去了国子监,将重修完成。

这道工序一完成,就代表着她从次日开始,便要继续早朝了。

回到朝上后,一切都尤为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只有施元夕清楚,在这看似平静的湖面上,隐藏了何等的惊涛骇浪。

张学宏被逐出翰林院后,翰林院内便忙了起来。

涉及到了给小皇帝拟定新的课程,还有各项准备的事,轻易都马虎不得。

事情较多也比较繁杂,短时间内,暂时没有人找施元夕的麻烦。

施元夕每日早朝完以后,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做一些上峰指派下来的没什么意义的杂活,偶尔被兵部紧急叫过去帮帮忙。

这般情况,一直持续到了某日清晨。

早朝开始之前,施元夕照旧站在了正七品官的位置上。

她正闭目养神,就听到身侧的官员道:“听闻这些时日里,镇北侯又病重了。”

听及镇北侯三个字,施元夕当即睁开了眼睛。

“是啊,好像听说镇北侯府已经在准备丧事了,今日路过了镇北侯府时,还看到有下人正在挂丧幡了。”

镇北侯病重的事情,在京中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只是骤然听到这样的消息,施元夕微眯了眯眼。

如今距离她从越州回到京城,已经过了一年的时间。

尤记得当初刚回来见到裴济西和江静婉时,就听到镇北侯病重的消息,说他们二人没有完婚,便是因为老侯爷病重。

一晃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时常传出病重消息的镇北侯,竟是仍旧活于世上。

此事说来也不算稀罕,大梁也好,现代也罢,都算比较常见。

得了重病的老人病歪歪的躺着,看着了无生气,只吊着一口气,但仅凭着一口气,也能支撑许多年。

现代医疗发达,更为常见一些。

大梁则多半出现在大富之家,有仆从照顾,又有极好的药材续命。

活上三五年也不成问题。

只是这等事,如今听来,倒是有些反常了。

施元夕面上不显,只安静地听着。

等到早朝开始后,她抬眼扫了一圈,发现朝上已经没有了裴济西的踪影。

父亲病重,他这当儿子的,怎么也该在病床上敬孝才对。

到得此处,瞧着仍旧没有什么不对。

可就在早朝开始后不久,朝上魏家一派的官员骤然发作。

一名官员缓步上前,面色难看地道:“启禀太后娘娘,半月之前,京畿营将士巡逻时,发现了一伙行迹诡异之人。”

朝上蓦地安静下来。

半个月前?

何等事情竟是拖延了整整半个月,才禀报到了朝上?

徐京何轻垂眸,面上情绪不明。

按时间推算,半个多月前,就是施元夕破格进入朝堂之时。

那官员随后道:“在京畿营的反复盘查之下,得知这些人是从京城前往了边疆的商队。”

边疆虽不甚太平,可因为北越地处偏僻,资源稀少,常年处在了缺衣少食的环境下,两边往来贸易其实并不少。

只是在战事开打以后,这样的事情就很少见到了。

这个时候突然缴获了一批商队,这番话刚一说出口,朝上的不少人都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而这个官员接下来的话,更是叫无数人直接变了脸色。

“这商队往来许久,领队之人一应手续俱全,可刚开始被扣押下来时,他们却不愿承认是边疆商队,而是说他们的目的地乃是卫城。”

“方将军察觉不对,直接扣押了他们携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