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牵扯到了吏部的两位官员,吏部尚书便注定不能独善其身了。

不管是出于何等理由,谢家和吏部尚书都不会再放任这把火烧下去。

他手里这一份加盖印章的东西,不管那姜侍郎认还是不认,今日都必定会成为铁证!

姜侍郎脸色铁青,好半晌都没能回过了神来。

倒是边上的魏昌宏,神色冷冽,沉声道:“此前倒是不知,施大人与蒋大人竟是这般亲近。”

他口中的蒋大人,便是如今的吏部尚书。

他这话的意思,是指施致远和蒋尚书勾结,刻意构陷了姜侍郎。

蒋尚书闻言,面上神色不改,不慌不忙地道:“到底不比姜侍郎厉害,不光和刑部走得很近,还能轻易将吏部的重要文书交予刑部。”

蒋尚书说到了这里,抬头,好整以暇地看着那姜侍郎:“甚至在行事时,全然越过了下官。”

“也不知姜侍郎此举,是越俎代庖呢,还是结党营私?”

那最后的四个字吐出来,整个朝堂当下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论结党营私,肆意妄为,谁能够比得过魏家?

朝上气氛压抑,徐京何缓步从官员队列中走了出来,轻声道:“李侍郎一案,本就疑点重重。”

他目光冷冽,面上情绪寡淡,开口却道:“一个牵涉如此巨大的贪墨案,却无半点人证,唯一一份证词,还来自于已经伏法了的罪臣。”

“做出这等事之人,想要的就是死无对证。”徐京何微顿了瞬,在这大殿上,直接抬眼与顶上的魏太后对视:“李侍郎若真这般只手遮天,伸手触及地方、京官,甚至连功臣之父都能随意差遣。”

“此番案件又怎么可能被如此轻易地披露出来?”徐京何目光冷漠,扫向了殿中那些率先站出来,主张李侍郎有罪的臣子,讥声道:“他若这般了得,最该做的,便是先将诸位杀了灭口才是。”

满场俱静。

他这番话一出,整个朝野上下,不管有没有牵涉到了这件事情里的人,都猛地抬眼看向了他。

就听他毫不避讳,不带任何犹豫地道:“就像不久前青云寺里那桩事一般。”

“出动大批死士和改制火铳,只求灭口。”

“太后以为呢?”

如果说,施致远和蒋尚书等人还留有余地的话,徐京何便是直接撕破了这层窗户纸,将事情捅到了太后的跟前。

且开口提及的,就是那魏家反复想要镇压下去的青云寺刺杀一案。

说的是李侍郎,可他话里所提及的到底是谁,在场之人皆是心知肚明。

殿上的魏太后脸色阴沉,难看到了极点。

一个李侍郎,倒是将谢家、徐家都逼了出来,他们此时倒是尤其齐心。

她神色紧绷难看,良久过后,方才道:“既是都没有明确的证据,便打回重审!”

“什么时候审清楚了,再什么时候拿出来说!”

“是。”这话一出,刑部以赵觉为首的一众官员,慌忙应承了下来。

他们卑躬屈膝,徐京何却站得笔直。

他便这么挺直脊梁,看向上方,眸中颇带着几分讥诮,冷声道:“敢问太后,此案交由谁人来审?”

“是有着贪墨受贿嫌疑,至今都没有洗清罪责的赵觉赵大人,还是同吏部牵扯不清的侍郎大人?”

此番话说出口,包括了谢郁维在内,都忍不住回头去看他。

整个朝野之上,大概只有徐京何,会这般不顾及所有,直接对魏家对峙。

顶上的魏太后讥声道:“你的意思是,这刑部之中,除你之外,就没有人有资格审理案子了是吗?”

徐京何面无表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