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其他官员怎么给他求情?

正焦急之时,就见那郑奇明缓缓抬头,目光清明,神色郑重地道:“这道圣旨,确实未经过太后首肯,但绝非微臣假冒。”

这话说得可就矛盾了,既然没得到太后同意,那这圣旨必然是假冒,他又何来的无辜?

众目睽睽之下,郑奇明沉声道:“代传圣上口谕者,乃是圣上生母太妃娘娘周氏。”

一语毕,满朝皆惊。

“周太妃!?”这个已经淡出朝中官员视野许久的名字,再次被提及,居然是以这样的形式!

“不是说周太妃身子不适,早已去了青云寺内休养,如今怎会……”

“若是周太妃的话,那这道圣旨,便只能是真的了。”

“是真的又如何,她只是皇上的生母,皇上的母后乃是太后娘娘,如今垂帘听政的也是太后,如何轮得到她来代传圣旨了?”

殿上的魏太后,在听到了周瑛的名字后,脸色骤然变得异常难看。

她放在了那扶椅上的手猛地用力,险些将她那保养极佳的指甲都给掐断了。

魏太后抬头,目光阴沉沉地扫向了边上的魏忠。

魏忠脸色发白,倏地一下跪下了。

周瑛被送到青云寺后,一直都是魏忠派人监视着那边。

而这近一年的时间内,除了她身子每况愈下的消息外,那边再没出过任何的异常。

魏忠如何能够想到,青云寺内的人,早已经被周瑛的人替换掉了。

那住持传递过来的消息,全都是周瑛想要让他们知道的。

其实魏忠也不明白,周瑛这样的身份,留下只会是个隐患,魏太后和魏昌宏一惯杀伐果断,为何当初不在她离宫时就直接了结她,反而是将她留到了现在。

朝中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历朝历代,只要出现了这等情况,为了争权夺利,必定会有人在生母与嫡母之间站队。

大梁情况更复杂些,皇帝是稚童,决策只能上面的人来拿。这等情况下,郑奇明听从周太妃的旨令,其实也不算是过错。

只是周太妃比起魏家,到底是弱势了些。

魏太后能坐在了这个位置上,便不可能轻易被情绪左右。

她冷眼看着嘈杂的大殿,松开了紧握着的手,声色冷冽地道:

“哀家竟不知,她一个离宫在外的太妃,竟有着这么大的权力?”

那些混乱的声音,如同被浇筑了一盆冷水般,骤然褪去了大半。

“坐在了这殿上的人,是太后娘娘。”魏昌宏身边的官员当即站出来道:“太后才是皇上的母后,是大梁的国母。”

“郑大人却将周太妃的话视作圣上口谕,你是何居心?”

“是对殿上的太后娘娘不满,还是你早已生出了不臣之心?”

和魏太后比起来,周太妃便是生母,也并非皇后,更不是皇太后,宫中等级森严,魏太后还活着,越过了她去,就是逾规越矩。

郑奇明此事,不管如何,依旧是不合规。

只要不合规,今日魏家便有足够的理由处置了他。

这等事情,无异于在玩火自焚,危险至极。

而引起一切的争端,却只是为了给施元夕洗清身上的罪责,这么看来,是尤为不划算的。

可郑奇明还是做了,就是因为……

他们的目的本就不在于此。

无数目光之下,郑奇明神色不变,背脊挺得很直,面对魏太后和底下官员的质问,亦称得上心绪平和。

“臣知晓,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可破。”郑奇明微顿,轻抬起头:“朝中各项事务,也当以太后为先。”

“可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