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魏大人以为,该当如何?”这句话一出,朝上更是安静了三分。

谢郁维回头,看向了那始终游离在了人群之外的徐京何。

徐京何声色冷淡,面上更没什么情绪,他既没有出言帮助施元夕,也不像是其他人那般,沉浸在这个春闱同考的评分里,而是直指魏昌宏。

“是该继续放任北越集结大军,踏平我大梁河山,还是阻拦重武入战场,让留在了前线的将士,白白地去送死?”

满场死寂。

此前对于严广海所作所为,还处在争论阶段,到底是朝中官员忌惮魏昌宏的威势,不敢言语太过。

徐京何却是毫无保留,直接揭下了魏家的遮羞布。

“还是说,魏大人其实早就已经知晓了北越出兵一事,如今这般不慌不忙,是早有了成算?”徐京何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眸轻抬,与上首的魏昌宏对视。

“如若是这样的话,魏大人也该早说才是,以免整个大梁的百姓与官员都被蒙在了鼓里。”

“徐大人!”魏昌宏还没开口,魏家的官员便已跳了出来:“这是朝上,在皇上的跟前!还请你说话注意分寸!”

魏昌宏眼神阴鸷,他只定定地看着说话的徐京何,直接道:“确实,眼下一切都该以边疆为重。”

“只是,将士在战场上厮杀,有人在后方给出生入死的将军使绊子,这般行径,便与千古罪人无异。”

“你说是吧,徐大人?”

殿内气氛压抑,在徐京何和魏昌宏的对峙中,无人开口。

“正是。”徐京何那双寻常看着温润的眸,此刻凉幽幽的,他缓声道:“不过魏大人说的将士是谁?”

“不管是谁,应当都不会是那延误军情的严广海。”徐京何微顿:“还是说,北越集结的十万兵马,是凭空冒出来的?”

朝中之人都知晓,北越境内多山地,且百姓生活贫困潦倒。

环境如此恶劣的情况下,北越人的掠夺性才会那么强,他们好战,不过是因为形势所逼。

只是往年边疆北越兵马至多不过两三万。

想要在短时间内集结十万兵马,谈何容易?

如今对方突兀地冒出来,就是严广海瞒报军情导致。

魏昌宏还要力保此人吗?

今日早朝之前,徐京何一派的官员,均已经做好了准备。

江南水军在拦截到了魏家那一船铁以后,消息传给了徐京何,徐京何便已经意识到了不对。

所以他才让那夏莱放下了手里所有的事情,以运送尚方宝剑之名,来到了京中。

并且,至今未归。

一旦今日魏昌宏在朝上拿不出来个明确的态度,或者示意底下的人开口,说军中除严广海外无人可用。

徐家的人,便会将夏莱推上去。

夏莱极擅用兵,在江南水军中,便已是赫赫有名。

边疆军与水军作战方式不同,但方式可以改变,这等具备将领之才的猛将难寻。

他不松口,此番夏莱必入边疆。

魏昌宏却在此时道:“严广海失职一事,待得边疆战事平息,圣上自会处置。”

这是第一次,魏昌宏直接在朝上承认了严广海失职。

“对于眼下的朝堂和边疆来说,最为主要的事,都是击退北越。严广海乃戴罪之身,此番若不能尽快将北越击退,将……”

魏昌宏转身,那双冷沉的眼睛,直接与徐京何的对上:“数罪并罚!”

这便是在给严广海立下军令状了。

尽快击退。

怎么个尽快法?

严广海失职在先,魏昌宏绝不可能调动京畿营往边疆援军,京畿营一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