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理怀疑,徐京何手里还抓着魏家的另外一张大牌。

而这个东西,就是眼下他口中的重要证据。

“查证这样重要的事情,是司业身为主考官的职责所在,学生哪敢轻易置喙。”施元?*? 夕将茶盏里的茶饮尽,起身朝他拱手道:“司业查案事忙,学生便不叨扰了。”

可她还没有来得及直接离开,就听身后的人开口道:“你这般行事,就不怕我将你直接拿下……”

徐京何抬眸,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只看着她:“施元夕,泄露科举试题的重罪,你可能承受?”

面前的人闻言,却是轻笑出声。

她生得一张明眸善睐的面容,一笑起来,眼角眉梢都是极致光彩,而这般生动的模样,开口却是道:“司业应当也清楚了吧,我手里的改制火铳图纸,并未完全上交。”

“司业觉得,太后是会让我一个无权无势难以服众之人认了这个罪,还是会竭尽全力保住武器图纸?”

答案不言而喻。

他们二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施元夕率先转身离开,径直下了马车。

在她身后,徐京何眼眸幽沉似海,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未曾言语。

静了片刻后,他抬眸,扫了眼面前那个已经空了的茶盏,轻扣了面前的桌子。

外边的影卫听到了动静以后,迅速贴近了马车内侧,低声道:“属下办事不力,甘愿受罚。”

施元夕临离开前的那句话,不只徐京何听得清楚,这影卫也听得明白。

今日跟在了徐京何身边的影卫,恰好便是那天庙会时,跟随施元夕的人。

施元夕如何得知徐京何清楚内情的事?

自然是因为那一日,在她出手之前,有人从暗中甩出来了一道飞镖,替她将对方挥下来的大刀打偏了半分。

她所制造的东西,她自己最是清楚。

那日庙会以后,施元夕次日清晨就再去了一次出事的巷子。

其目的,就是为了找弹出去的弹壳。

那东西在眼下的大梁还从未出现过,哪怕是有人看见了,也未必会将这么小的残片放在了眼里。

可施元夕仔细搜寻后,却连一枚弹壳都没有找到。

搜寻得如此干净,可能是顺天府的人,也有可能……是徐京何的人。

那偏了方向的大刀,直接告知了她影卫的存在。

而那时她还没有像这般在京中冒头,整个京城里,对她最为警惕的人,就是徐京何。

后续武器图纸遭到哄抢,连谢郁维都祭出来了江太妃来劝导她,徐京何却压根不为所动。

当然,他或许是真的对这个东西没有兴趣,可现在局势如此复杂,这等利器,以他与魏家的矛盾来看,哪怕是没有兴趣,也不该让魏家得到才是。

但从头到尾,徐京何都没有任何表示。

那时,施元夕就清楚了,他必然知晓她手里留有底牌的事。

否则的话,不至于这么沉得住气。

而这件事,恰好,就成为了她今日有恃无恐的底气。

她确实是利用了他,他也大可以不干。

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她只要跟魏太后说出改造子弹的事,魏家必定会全力保她。

影卫听到她拿此事要挟,便清楚是他行事不妥,导致落人把柄,心下自责。

却见里边的人抬手,打开了车窗。

徐京何那张常年平静无波的面上,难得浮现了几抹笑意,他平静地道:“此事与你无关。”

是他输了。

输在了明知她聪慧非常,却仍旧以平常待之。

既生轻慢,必定败退。

旁边驻守的暗卫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