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走向了门口,向着留守在门外的狼卫们吩咐了几句,伴随着其中一个狼卫迅速离开,黑血也回到了基因原体的身边。
而在这个时候,黎曼鲁斯已经再一次地开始了他的调酒:他将三种颜色各异的酒瓶放在一旁,一只大掌紧紧握住了那个用特殊材料打造的酒杯,小心翼翼地向里面倾倒着每一滴酒液,无论是顺序、节奏还是摇晃,都精确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甚至以微秒为单位。
基因原体死死的盯住了杯中荡漾的液体,连大气也不敢喘,而他的侍卫则是伫立在一旁,同样全神贯注地目睹着基因之父的工作,并压抑着内心的困惑。
黑血一直都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酒液,居然会让黎曼鲁斯如此上心:自从太空野狼军团离开了冉丹的母星,开始向着银河的北部边疆进行扫荡式搜索后,这种无比严谨的调酒就成为了黎曼鲁斯的某种爱好,他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其中,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却依旧是乐此不疲。
黑血从未见过自己的原体如此地认真与专注,他甚至怀疑,在这种一板一眼的调试中诞生的酒,真的能让人喝的尽兴么?
刻度和计算可是酿造不出能让芬里斯汉子喝醉的酒啊。
想到这里,狼卫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规劝一下自己的基因之父,他本能地扭过头,想要寻找一下盟友,但是在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了:这间原本喧闹顶天的巨石大厅中,现在只有他和基因原体两个人了。
至于其他的人嘛……
“……”
“该死!”
“还是不对!!!”
还没等太空野狼下定规劝的决心,一声愤怒的咆哮就硬生生地将狼卫飘散的思绪拽回到了现实宇宙之中:后背留下冷汗的黑血闻声看去,却看到那仅剩的小半张桌案也已经粉身碎骨了,在那尸骸后,正坐着面色通红的基因原体。
黎曼鲁斯低垂着脑袋,原本耀金色的头发在此时也仿佛失去了野性的光芒,如同衰败的枯草一般垂在了他的耳旁:基因原体正在厮磨着自己的牙根,从刺耳的挤压中排出了愤恨的腔调,让目睹到这一切的狼卫发自内心地为之担忧。
在这一刻,黑血终于把心中的思量抛在了脑后。
“您到底怎么了,大人?”
狼卫上前一步。
“自从我们离开了冉丹的母星系之后,您就一直在重复着这种调剂和……失败,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深奥的秘密么?还是说,与我们接下来的作战有关?”
“……不,黑血。”
“没那么复杂。”
狼王露出了一个象征着苦涩的短暂笑容,接着,他先是不露神色的瞥了一眼那把挂在墙上的酒神之矛,又将自己的目光集中在了手中的那个酒杯上:那里盛着半杯刚刚酿好的酒,或者说,刚刚酿好的失败之作。
基因原体打量着那有些浑浊的酒味,目光闪烁。
“我只是想在战争开始之前,再喝醉一次而已。”
喝醉?
狼卫皱起了眉头。
“大人,这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吗,您只需要以您自己的名义召开一场宴会,邀请每一位狼主和他们的侍卫们一同前来,让军团里的每一个棒小伙子开怀痛饮,不醉不归,不就可以了么,我们以前一直都是这么干的啊。”
黎曼鲁斯咧起嘴角,发出了短促的笑声。
“你觉得那种宴会真的能让我喝醉吗?黑血,那种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小把戏,连我脖子上的一根毛都不会在那种宴会里醉倒。”
“可……”
狼卫本能的想要反驳什么,但他的声音很快就停顿住了,因为无论是和原体的漫长陪伴,还是过往的一切见闻,都在明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