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笑起来像是鸟儿一样婉转动听,但是目光所达之处却是个碑。

笑着笑着,屠念笑不出来了。

她一时间悲从中来,伸出手抓住了那个不粘锅,在墓碑上敲了一下:“闫听诀,快来救我呀,这次怎么来的这么慢呀!”

这话又把那几个男人给吓住了。

胆子小的那个再次哆哆嗦嗦地开口:“豹哥,这娘们好像真的脑子有点那大病!”

“管他呢,肯定是装的。”豹哥道:“之前好好的,现在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可她好像是和那个墓碑的主人认识。”

“我呸,她未来的相公是军官,和这劳什子的厨子有什么关系。她就是摔在这儿了才开始演,这种事儿我见的也不少了,女人就是喜欢装。”豹哥下了判断。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也没有可是!什么都没有!”豹哥道:“我敢打赌这个女的是瞎说八道的,要是他说的是真的,我立刻给她跪下!”

说完,也不管自己的弟兄们怎么想,伸手就去拉屠念。

然而,就在他即将碰到屠念的时候,忽然被一道力量推了出去。

他接连后退了好几步,终于撞在了一个墓碑上,手一摸,居然碰到了一截头盖骨。

这豹哥也就是看着胆子大,实际上也怂得不行。

他哪儿碰上过这种事儿啊,尖叫着把头盖骨扔了出去,看向屠念的方向。

墓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倒在了地上,出现在原本墓碑位置的是一个男人。

男人看起来高大英武,眉眼之间充斥着煞气。他长相相当帅气,可周身恐怖的威压却叫人无法直视他的脸,自然也就不会去想他到底是否好看。

他看起来神色淡淡,但却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既视感。豹哥之前见过他,也自然能猜得出来他就是那个和屠念走得很近的鬼魂。

就在豹哥以为他要在军官来之前带走屠念的时候,他却没有把屠念挖到地下去。

男人缓缓弯下了腰,低下头,抱起了坐在地上轻声啜泣着的小姑娘。

屠念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哭的,记忆里她还是很坚强的。

她一个人走出了大小姐的房间,一个人发现了线索,一个人和几个男人周旋。

她以为自己变得胆大了,勇敢了,却在闫听诀出现的瞬间,直接哭成了泪人。

闫听诀抱着她,轻轻抹掉了她脸上的泪水,低声道:“没事吧。”

“没事。”屠念抽噎着道:“你呢?”

闫听诀道:“我有事。”

屠念一愣,没反应过来轻轻地“啊?”了一声。

闫听诀将她单手抱在怀里,让她伸手就能搂住自己的脖子,和自己平视:“很怕你出事,所以现在心脏都在疼。”

他说着,低下头,凑到屠念的脸边上:“安慰安慰我,好不好。”

“呜”屠念记忆里自己上次差点出事的时候他还不是这样的,也不知道现在是否打开了什么开关。

但她却很吃这一套,问道:“怎么安慰你?”

“别哭了。”闫听诀道:“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报仇,好吗?”

屠念知道着哪里是自己在安慰他,分明是他在变着法子哄自己。

人就是容易恃宠而骄,原本闫听诀没说什么的时候,屠念其实也觉得还好,也觉得没关系。

但是闫听诀一哄她,她本来就委屈的心就更难过了,看着闫听诀的眼睛也瞪得圆圆的,恨不得把自己所有刚刚的遭遇,所有的害怕和恐慌一股脑儿地倒出来。

闫听诀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自己还没来得及安慰她,就听到她身后扑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