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费力地扯开他苍白无力的手,“我就是要得到一切我想要的,你怎么不责怪自己不懂得让步呢?”
克拉克好像被她这一推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跌坐在了地上,布莱克抽出腰上的佩剑,横在他的颈间,他于是被迫抬起头,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嘴唇嗫嚅几番,终究是没有开口,只是一味地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她。
布莱克偏头扫视了他一圈,轻描淡写地一抬下巴,“伊卡洛斯。”
伊卡洛斯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节骨眼被点名,伊莎轻轻地在他腰后推了一下,他顺着她的力道上前,最后站到了布莱克的身旁。
布莱克把佩剑递到了他的手里,“处置他的决定权在你。”
伊卡洛斯惊讶地抬起头,“为什么?”
“你是他最大的受害者,”她耸了耸肩,“还活着的,我是说。”
伊卡洛斯皱了皱眉,“你不算吗?”
布莱克低头对上克拉克的眼睛,“当然不算,我落败是我咎由自取,他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也是理所应当,这场博弈一开始我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事实上,我很享受这个过程。”
克拉克吐出两个字:“疯子。”
“或许吧,”布莱克重新看向伊卡洛斯,“做你想做的,不用顾及任何事情,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被传出去的。”
伊卡洛斯手里拿着佩剑,沉默地走到克拉克跟前,然后举起了手里的剑,克拉克已经闭上了眼睛,却始终没有感到疼痛的降临。他于是冷笑一声,“舍不得下手?”
“我以前想过很多次,如果我能重新见到你,我应该对你说什么,我又该如何杀死你,”伊卡洛斯并没有被他激怒,面色仍然十分平静,“我幻想着我会如何仇恨地将你碎尸万段,也想过我可能对你尚且存有一丝莫须有的期待。”
他剑尖下落,克拉克随之发出一声惨叫。伊卡洛斯并没有割断他的喉咙,也没有一剑插入他的心脏,而是砍下了他右手的拇指。
“你托人将我卖给了一个奴隶主,我在那里待了七年,”他再次举起剑悬在半空,“你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克拉克疼得浑身颤抖,十指连心,他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上的疼痛,以至于让他没听清伊卡洛斯在说什么。
“抓住他的第一天,我砍下了他的一只手,换来了他的疯狂辱骂,”伊卡洛斯面不改色地再次挥剑,这次砍断的是他左手的中指与无名指,“第二天,我砍下了他的另一只手,到了第三天和第四天就变成了腿。”
根据伊利亚的传统,人们往往会把婚戒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而王室和贵族也会把家族戒指戴在左手的中指。伊卡洛斯下手的时候没有多想,看到他鲜血淋漓的断指时,他想,或许这也代表他彻底和克拉克一刀两断了。斩断的是他年少时光那段懵懵懂懂的倾慕,斩断的也是克拉克对于权力的极度渴望。
而克拉克惊恐地抬起头,对上伊卡洛斯仍然古井无波的眼神。
“他最后说不出别的话,只能一直求我杀了他,”他的剑抵在克拉克的肩胛骨,“如果是你,你会说什么呢?”
克拉克惨淡地笑了一声,“你要把你对你主人做过的事情对我也做一遍吗?”
伊卡洛斯轻轻笑了,“你不也曾经是我的主人吗?”
克拉克闭上眼,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凌迟的命运。
伊卡洛斯却把剑还给了布莱克,“但我突然不想杀你了。”
克拉克惊愕地看着他。
“我希望把他交给你处置,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让他一直活着,”伊卡洛斯看向有些惊讶的布莱克,“因为我发现,深陷痛苦的时候,活着才是一种残忍。”
伊卡洛斯之前曾想过要亲手给克拉克锻造一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