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听齐太医久不出声,抬眼看去,齐太医已经瘫坐在了地上,满脸的生无可恋,原地等死。

“呵,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

梁崇月想起系统送来的资料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记录着齐太医为黄婉仪诊完脉后,开出的那些药方。

都说是药三分毒,他开的那些方子全抓来,混在一起就是对有孕女子而言的剧毒。

还能做到服下后,不会立马小产,而是让胎儿渐渐死在母亲体内,她从前一直当齐太医是个关系户进的太医院,没想到他制毒倒是有一手。

“微、微、微臣是冤枉的啊,殿下。”

齐太医到底还是怕死的,像是要明志一般,直接砰的一声,一头磕在了梁崇月的玉石地板上。

梁崇月喜欢玉器,很早之前渣爹就把她寝殿内的地板换成了玉石的了。

这一头磕下去,她的地板没事,倒是齐太医许久没爬得起来。

就当梁崇月以为齐太医就这样畏罪自杀的时候,底下还保持着磕头姿势的身体动了动,以一种极缓慢的速度撑起身体,将头抬了起来。

“殿、殿下,臣是被人利用了啊,臣冤枉啊。”

齐太医额间通红一片,中间还在渗血,看着倒是挺可怜的,梁崇月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玉石地板,莹润的玉石上面,明显的一摊血迹,想敲了重换一块。

云苓一直候在殿下身边,殿下脸上一点不悦她都能最快观察到,云苓顺着殿下眼神的方向看去,看见地板上显眼的红色,和哆哆嗦嗦在旁边装死的齐太医,冷声道:

“齐太医还不将额间的血处理好,是觉着弄脏了一块地板还不够吗?”

梁崇月被云苓的话逗乐了,心头不悦消散了不少,她不高兴的的时候,云苓就是顶机关枪,谁撞上来都得被她训上两句。

“微臣这就处理干净,这就处理干净。”

被云苓这么一训,齐太医倒是不再装死了,快速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取出止血粉将自己额间的血止住,包扎好后,还不忘将自己滴落在地板上的血迹也给擦掉。

随后在云苓如刀子般的凌厉的眼神下,正襟危坐的跪在那,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了当时发生的一切,倒是与系统送来的资料并未出入。

梁崇月合上了面前的册子,瞧着齐太医悔时晚矣,恨不得能在她殿中狠狠的放肆大哭一场,将心里的委屈全都吐个干净才好。

“殿下,真的是黄婉仪找上微臣看诊的,微臣就收了她身边宫女的三两银子,除此之外她也没有许给微臣什么好处,微臣真的是冤枉的啊,殿下......”

齐太医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他家中世代行医,他从会爬开始,抓周抓的都是各种草药、研钵和铜缸子。

埋头读书三十年,才有幸能入太医院,如今、如今...一切都完了。

云苓站在殿下身侧,看着齐太医顶着个纱布脑袋,跪在殿中又是哭又是笑,像是中了邪一般。

梁崇月眉头微蹙,有些不耐的开口道:

“太医给嫔妃诊脉开药方是要留一份入太医院行册的,三个月前的单子你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微臣十年前写过的方子,至今还记得呢。”

梁崇月也不管齐太医是不是在说大话,随手抽出三张纸拍在书案上,笔墨也都为齐太医准备好了。

“把方子一字不差的写下来,本公主可饶你一命。”

听闻公主殿下此言,齐太医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比平时下跪还要利索。

齐太医上前接过殿下手边的笔墨纸砚,云苓已经将两张矮桌拼在一块,方便他书写了。

少了齐太医的哭嚎声,梁崇月也终于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