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动手磨墨,若是从前,她还要担心,渣爹这样做会不会伤了母后的心。

如今她已经知道,母后的心因为对渣爹的一次次失望,已经练就的比石头还要坚硬。

更过分的事情都遇到了,谁还会在意这一次两次呢。

“放心吧,莲妃这个孩子必然生不下来。”

云苓不懂殿下为何会如此说,但瞧着殿下说完后就噤了声,安静磨墨,云苓也不再多言。

站到殿下身边,安心为殿下磨墨。

梁崇月拿起狼毫,浸透墨汁,落笔苍劲有力,不是她平时会写的簪花小楷,而是草书。

越是飞扬肆意,不拘格式行宽,她心中郁气消散的越是快。

像是终于不用受困于规矩礼法,可以做自己想做之事,成自己想成之人。

梁崇月这字一直写到午时,才听到齐德元熟悉的唱礼声。

看样子渣爹今天是卡着点来的。

梁崇月将已经写到炸毛的笔随意丢在桌上,被带起的墨汁溅了花了纸张。

刚才写的最好的一张纸就这样毁了。

“这笔废了,拿去丢了吧。”

说罢,梁崇月便起身将刚才写的纸张全都整理到一起,拿在手上。

随意从旁边燃着的烛台架上,用夹子取一根蜡烛,走到殿中的空着的水盆旁,将手中纸张用蜡烛点燃。

看着瞬间燃起的火焰,和大块大块掉下的灰烬,梁崇月的脸被这火光照的发烫, 眼看这火就快烧到手上了,她才将这沓快要烧完的纸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