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喝多了?”

裴烈怕她难受,忙给她热了牛奶,端过来。他亲口试了温度,才递给她。

不想晏清没接,说了一句“真可爱”,然后捧住他的脸吻了上去。

裴烈受宠若惊,瞥了一眼旁边的廉钰有些尴尬,又舍不得打断晏清的主动献吻。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廉钰别过了脸。果然还是应该少见面,甚至不见面的。

晏清余光看到他坐立难安,这才放开了裴烈,冲他招招手,让他靠过来。

意思不言而喻,只要他上前,也可以吻她。

廉钰却忍住了,连他都佩服自己:“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是认真的?以为我还像以前一样在欲擒故纵耍心机?”

晏清知道不是,否则她根本不会主动撩他。

同样是心思深沉的人,廉钰与孟司寻不一样的一点,就是他对她的心机,从来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他清楚她的痛点、她的欲望,能杀她也能救她。

如果不是喜欢她的话,单纯凭借智商和心机,他完全能够掌控这段关系的主动权。

可惜,他就是喜欢她,喜欢到功亏一篑倾尽所有。

所以她知道他去意已决,但她偏要扭转他的心,让不是变成是。

“不然呢?”她笑了笑,装作让他,“好好好,你不是,你是真的铁了心。”

晏清越是笑,廉钰越是乱,喝下了裴烈的酒。

酒精让他的乱变得合理,好似有了铜墙铁壁,他故作从容地笑了笑。

“就算是巴普洛夫的狗,也可以戒断的。”

“原来你是我的狗吗?”

“你待我不像吗?”

遇到不会的题目才会想到他,有性需求了才会给他打电话。从来都是他精心准备每一场“约会”,而她倒头就睡,衣服甚至内裤都丢给他洗。

廉钰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甚至现在无论怎么装,都隐藏不了怨夫气质。

“那你还喜欢我?”

“狗改不了吃屎吧。”

裴烈眉头一皱,眼睛一闭,只想把廉钰按屎坑里。他忙转移话题圆场。

“要不我们去放烟花吧?我买了好多。”

丹洲隆冬的夜晚,室外已经零下,晏清冻得不愿动手,廉钰只有一只手,最后又是裴烈一个人的狂欢。

廉钰点了一根仙女棒意思一下,但当暗淡的瞳仁被绚烂的火光点燃,他又觉得此时此刻美好到荒唐。

“真是奇怪,过去每一年我都期待着这样的时刻,却始终没有实现,没想到决定不喜欢你了,一切反而如期而至,大概证明我做了个明智的决定吧。”

他自言自语一般说着,以为这些话会掩藏在此起彼伏的炮声里,无人问津,不想晏清却看向他。

“那是因为过去你没有说过。”她抬抬下巴指向裴烈,“如果你说,那家伙会拼了命的为你实现愿望。”

可是他不敢说,就像她一样。

他们都是躲在黑暗里的人,无法直视那么明亮的烟火。害怕期待落空,害怕真心被负,于是把自己包裹成一个密实的茧。

“也许我也会。”

廉钰觉得好笑:“会什么?”

“一个极度缺爱的人,其实很容易被坦诚的爱意打动……可惜你以前不够坦诚。”

未能如愿的感情,最怕的就是“如果”。特别是决定放弃后,却告诉他曾经有可能。

“这种时候说这些话,是在报复我吗?像鞭打一条绝望逃跑的狗一样,告诉它,你不跑的话其实是可以被爱的。”

手中的仙女棒一点点烬灭,廉钰咬牙苦笑,他竟然还真有点心动。

“想让我继续回来做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