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烦人,有话不能直说吗?非要考验他上不了台面的脑子。
说实话他现在早就不在乎晏清有多少情人了。只有真正失去过的人才会明白,更喜欢的那个人其实根本选择权。
他是属于晏清的只要晏清要他,其他的都不重要。
刚才带他去“捉奸”都没能挑拨成功,这老男人竟然还没醒悟吗?
裴烈摇了摇头,感叹道:“最喜欢哪道菜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剩下的那盘总是最难看的。”
见孟司寻的脸色如残羹冷炙,旁边的黎城差点没忍住笑。
孟司寻瞪他一眼:“黎主编,这是提醒你呢,多吃点,别剩菜。”
“我吃饱了。”黎城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还是孟老板您努力吧。”
说罢就起身下了桌,坐到沙发上继续装模作样看起了电脑。
孟司寻一时间无的放矢,只能拿过酒瓶自斟自酌,一直沉默的晏清这才重新开口。
“孟老板看起来没什么胃口,既然吃的不开心为什么要来呢?”
他知道她想听什么,但他偏不想说。
“朋友叫我来,为什么不来?”
这时Lucio总算从七嘴八舌的中文里听懂一句,笑着说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听话?”
自孟司寻退学后,除非是为他引荐人脉,Lucio请他十次有九次都不会来。
亲人全都离开后,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姐姐的遗腹子,连朋友也不要了。
谨小慎微地防备着每一个人,对抗着每一个人,把自己变成众矢之的。
“今天也真是稀奇,来这边连应平也不带,忘记几年前被打断腿的事了吗?”
孟司寻过去很讨厌在人前提起他残缺的身体,但也许今天喝多了,又或者不重要了。
最在意的人不在意,他也变得麻木。
“我不会再去碰别人的蛋糕,另一条腿对他们来说也就没有价值了。”
“也是,你都把闻景交还给你外甥了。”
Lucio最初请孟司寻来,也确实是想庆祝他卸下重担,只是不曾想裴烈的老婆竟然是晏清。
更有趣的是,明明是他威逼利诱将人骗来的,孟司寻却宁愿自讨苦吃,也不透露一点为晏清而来的意思。
Lucio心里发痒,已经迫不及待看到,这苦撑的矜持被打碎的一刻了。
“离开闻景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经营Mong吧。”
“没想过自己的事吗?”Lucio故作随意地问道,“比如找个女人结婚?”
短暂的沉默间,他看到孟司寻飞速瞟了对面的晏清一眼,了然一笑。
“啊抱歉,我忘记你刚跟晏清结束,可能没那么快重新开始吧?毕竟晏清也算是你的初恋。”
孟司寻却无法坦然承认,特别是在二十岁的裴烈面前。
在这段关系里,他愈是无法自拔,愈是一败涂地,至少要显得不是那么狼狈。
最起码让他的“结束”不那么可笑。
“那你倒是多虑了,只是刚刚交接完毕,还没来得及去相亲。”
“是吗?”Lucio笑了笑,“那么不如就趁今晚?刚好当年追求你的几个同学,我还有联系。”
他说着拿出手机翻起通讯录。
“还记得Gemma吗?之前油画系的学妹,不久前在巴黎开画展时我们还见过,她刚好住都灵。”
孟司寻故作淡定:“她还不知道我是个残疾吧,叫人来之前最好跟人家说一声。”
“你看起来又不像。”Lucio想了想,“难道床事上会不方便吗?”
他说着看向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