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正巧是个诸事不宜的日子,一行人便留在官驿歇这一宿,明日再正式进京。
驿馆的床榻自然算不上柔软舒适,连门页也老旧,轻轻一推就会发出响动。
合页发出吱呀一声,是卧房的门被推开了。
沈兰宜本就神经紧张,连浅眠都算不上,尖锐的声音这么一刮她的耳膜,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谭清让回来了。
她与他的关系没有亲厚到日日都要同床共枕的地步,他总有他的事情要忙,她习惯了囿于内宅,每旬最多也就能有那么一两回歇在一处。
碍于馆驿今日空房不多,两人才共这一间。
沈兰宜面朝内侧,紧裹着被子,只把背影留给才进门的男人,生怕让他发现自己还醒着。
背后传来窸窣的响动和男人放低了的脚步声,他压根没太注意床上的她如何,沈兰宜宽心之余,心下却难免酸涩。
人死了一回之后,再回望昔日那些身处其中的遭遇,跳出来以旁观者的视角看,实在让人觉得很不是滋味。
她与谭清让的这桩婚事,起初就是不合适的,连兰因絮果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