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揉面里去。

“马上冬至了,面多备些,其余的白菜、鸡蛋……”沈兰宜拨着算盘,一样一样吩咐珍珠记下。

冬至吃娇耳,食材要提前备下。当然,这里的面不是白面,也没有什么肉馅好准备。吃个热乎劲和意头最重要,放多了好东西贵了反而卖不出去。

沈兰宜补充道:“叫厨房包的时候往里放些铜板,吃到的客人,可以免一碗的钱。”

珍珠有点儿忧心地抬起头,道:“这样的话,会不会有没吃到铜板的,到时自己拿铜板出来,说是吃到了要免钱?”

沈兰宜神秘兮兮地笑了,她拨着算盘珠子,道:“一碗也要不了几个钱的成本,若是有人这样做,就当一文钱卖给他了一碗,他也在冬至这天给我们捧了人场,不亏。”

珍珠愣了一瞬,而后连眨了好几下眼,才道:“夫人,你可真厉害。”

然而,一碗饺子还不足以成为冬至那日的重头戏。

难得有光明正大的出门机会,沈兰宜自然不会错过。

许氏吃了刘太医两幅药,身体渐渐好转,却还是吹不得风。冬至去灵谷寺上香却是谭家女眷这么多年来的习俗,许氏出不了门,这次,是由二夫人赵氏、二房陆思慧的亲婆母带着一行人出来。

赵氏不太管事,平素他们那房的庶务基本上都是陆思慧在管,这次成行也不例外。

沈兰宜觉着,这简直是天助她也。

她们会在早间启行,抵达灵谷寺后上香、祭扫,用过素面后,诸位女眷便可在山上自行安排,到傍晚再一道回去。

许氏没来,而二房的人本身和大房就比较疏远,想来不会在意她在或者不在。到时她可以悄悄下山一趟,去先前了解的那几个小镖局转转。

转眼便到了冬至这天,沈兰宜穿了身藏青的短袄,配同色偏深些的下裙,未敷粉黛、也未戴珠钗,讲求的就是一个混到人群里最不起眼的装扮。

上马车之前,陆思慧瞥见沈兰宜这一身青,不无稀奇地问道:“怎么穿得这么老成?”

说着,她还努努嘴,示意沈兰宜去看旁边一身赤橙的金嘉儿。

说是上香,但于女眷而言其实是难得的放风游玩的机会,年轻的夫人们总是会穿得鲜嫩些。

沈兰宜便道:“要出门上山,我想着穿这身方便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