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京中如今的风向,裴疏玉并不急于?践祚,明?显就?是打?算先肃清一波,左右如今大?局已定?,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拦她走?到那?个位置上?了。

沈兰宜安抚道?:“不着急,也许只是我想多了。”

历万乡(三)(大修)

追随裴疏玉自北境举事?的这一拨人,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沈兰宜随行其中,看起来?并不起眼。

不过?,在?眼下瓜分胜果的时候, 这座被赐下的宅邸的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牙行的人都是人精, 很懂审时度势, 珍珠这边说要找一个人, 第二天?,他?们就把人找到?给送了过?来?。

谭家坍台后,宁禄作为谭家的家仆, 自然没什么好日子过?, 此时被提到?沈兰宜面前, 更是满心忐忑。

沈兰宜对谭清让这个正主都没什么太?多的情绪了, 此刻看到?他?曾经的长随, 自然也没什么波澜。

她直接开口道:“我有话要问你, 当年, 我和离后离开京城,你的主子,有叫你做过?什么吗?”

沈兰宜心里其实有些大致的猜测, 只是这个猜测还是一道疑影, 需要得到?证实。

宁禄踟蹰着说了些有的没的, 又道:“我到?底从前是谭家的人, 背弃旧主……不好吧……”

沈兰宜听了想笑, “你许久没见过?我, 就以为我还是那个好拿捏的、可以容你讨价还价的谭夫人吗?”

宁禄脊背一缩, 没说话。

他?确实是这样觉得的。

沈兰宜看他?一眼,嗤笑出声:“你若没有把谭清让的罪行抖了个底掉, 负责查处谭家的人,会放你全须全尾地?走出去吗?此时与?我说什么背弃旧主,未免荒谬。”

她的声量并不大,语气也淡淡的,宁禄闻言,却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我、我只是想……”

沈兰宜停了停,慢悠悠地?端起茶浅啜了一口,才继续道:“我不关心你想什么,现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你没得选。”

听他?颤声应是,沈兰宜开始问他?。

“我侍女的发簪,是怎么到?他?手里的?”

宁禄嗫嚅了一阵,措了会辞道:“是……您离开之后,三郎他?……谭清让派了几个人尾随。但北境城防抓得紧,他?们怕再跟,惊动了夫人您,只在?外盘桓了一段时间。”

“怕惊动我?”沈兰宜挑了挑眉:“为什么怕惊动我?”

她既不是刺客也不是杀手,被她察觉了是要命的事?情吗?

“谭清让说夫人与?人私奔了,要他?们查清楚是谁。他?们见接您入城的不似普通人,故而不敢再跟,以为您的……额,姘夫,是位高权重的人物。”

沈兰宜有一瞬无语。

如果她没记错,当时是裴疏玉遣了凌源来?接引。

果然有些人的脑子,是想不到?好东西的。

“他?们不敢进城,又怕只是这样无法复命,后来?正好见夫人的侍女离开,就悄悄跟了她一段。”

一旁的珍珠惊道:“你们对珊瑚做了什么?”

宁禄大喊:“没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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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喊着,一遍偷瞄沈兰宜的脸色,见她没有发难,忙继续道:“为主家做事?,大家也是混口饭吃,不至于忠心主动到?这种程度。”

“天?高地?远,难不成他?能自己跑过?来?看夫人您过?得怎么样?他?想听什么答案,给他?什么答案就好了。正好那侍女家里后来?去当铺典当了一些物件,他?们买了些走,拿回去交差。”

谭清让想听到?的,当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