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宜惊道:“你们是四方镖局的人,为什么会做这种勾当?”
黑脸大汉挠挠头:“收人钱财□□,有些黑产很正常吧,怪只怪你自己得罪人。”
沈兰宜沉默半晌。
私盐都敢押送,绑个把人似乎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见?他居然不?反驳,就这么认了,那二哥抬手?给了他一杵:“口无遮拦。”而?后又同沈兰宜道:“这位娘子,我不?知你是怎么认出我们的,但这些小花招,不?管用。”
沈兰宜不?知是该惊还?是该喜。
越是绝处逢生,她越得冷静。沈兰宜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们是谁,我也认识你们镖局的主人,是一个姑娘家。”
事实上,齐知恩这些年间一直与?她还?有联络,每年镖局的分?红,也都按当年的出资占股一分?不?少的给她。
但她不?参与?具体事宜,说这些也无法取信于他们,干脆就没提。
听沈兰宜这话,黑脸那位脸色顿时变了,他看向他二哥,后者果然还?不?信:“瞧你是个官家夫人吧,怎可能认得我们江湖人士,说诳语也要?看一看场合。”
沈兰宜没有气馁,她靠坐在角落里?,从衣摆下蹬出了右腿。
“我的小腿上捆着?一把短刀,是你们镖局主人当年所赠。我的话是真是假,你们把刀拿去?给她一看便?知。”
便?是沈兰宜也没有料到,这把刀会在这样的场合发挥这样的用场。
黑脸大汉状似有些猜疑,嘀咕道:“不?会和说书的说的那般,一靠近你的腿,就有毒针齐发吧……”
沈兰宜哭笑不?得,旁边那位二哥倒是冷静许多?,他眯着?眼?,大概也看出了她腿上确实有刀的轮廓。
“这应该是你最后的保命手?段,”他说道:“就这么告诉了我们?”
沈兰宜一贯很懂得审时度势,她点头道:“便?是我先手?捅你们一刀,我也打不?赢你们逃不?出去?,不?如赌一把。”
这大汉哈哈大笑,而?后在她跟前蹲下身,当真伸手?去?解那把短刀。
看见?刀鞘的瞬间,大汉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沈兰宜歪着?头,见?他脸上神情?变幻,又听黑脸那位问:“怎么了二哥,这刀能看出来什么?”
“他奶奶的,真的鬼打熟人了。”这二哥骂了一句,拿起那把短刀横在自己脖子前,道:“这是大哥当年还?在世?时的事情?。真真当时刚学?武,还?在扎马步呢,大哥把这刀给了她。”
黑脸的惊道:“这么说,还?颇有意义了?”
行二那位一脸沉痛地点点头,转头再看沈兰宜的脸色也变了,“你……娘子你……”
沈兰宜只道:“是齐姑娘送我的,不?是旁的途径得来。你若不?放心,只和她说我姓沈,想劳烦见?她一面。”
大汉咬了咬牙:“好,话我一定带到,不?过最快也得到深夜才行。”
这俩大汉大概躲在外头又嘀咕了些什么,沈兰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缩在角落蹭自己手?腕上的绳索。
还?好,她赌对了。
而?且其中?那位镖师,看起来和齐知恩、齐知恩的父亲关系匪浅。
也许当真老天眷顾吧,但他们像是还?有顾虑,没有松开她的打算。
神思高度紧绷,到了这一会儿,身体上的疲乏也终于细密地袭来,意志终于无法战胜生理上的疲乏,沈兰宜靠着?墙角,昏昏沉沉地眯了过去?。
再睁眼?时,她是被人摇醒的。
“醒醒,醒醒!啊你们打晕了她?不?是,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年……啊?没打晕?那她怎么不?醒,喂、喂喂!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