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垂首应道:“是,我这便去安排。”
裴疏玉单手?支着额角,似笑?非笑?地看?着灵韫转身离开的背影。
半张脸隐匿在黑暗里,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焦躁的秋意渐染,府城上下人?心惶惶。
饥饿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何时?就会斩下待宰之人?的头颅。在如?此的气氛感召之下,没有人?能不惶恐。
而这种紧绷的气氛,在城外的流民中爆发出激烈的斗殴、甚至是械斗之后,达到了顶峰。
沈兰宜心平气和地将碗中的半张麦饼拨回给?珍珠,道:“怎么?了,学孔融让梨?”
珍珠抱着碗想躲,被揪了回来。
“我好担心……”珍珠嗫嚅道:“眼看?日头还不消退,再这么?热下去,明年的庄稼也种不下去了。”
眼下北境的情况,已经比沈兰宜前世?所知要好太多,只有零星几个小地方的蝗虫没有控制住,不至于蔓延成?灾。而旱灾虽然无?可避免,但是早打深井、多蓄林草,终究还是能派上一些用场。
沈兰宜搁下筷子?,眉目间还是有忧色。
她仗着一点先知先觉的好处,在之前珊瑚走时?和她约定?,每三年再碰碰头叙叙旧,在荒年到来前,沈兰宜顺着先前珊瑚来信给?她们的地方去找,可却再没联系上过她。
珍珠此刻的担心也不外如?是,然而两人?却都默契地没有再提珊瑚,以免惹得?彼此去想坏的可能。
“且先放心吧。”沈兰宜最后宽慰道:“北境会是最有活路的地方。”
潦草果腹后,沈兰宜回到了官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