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各大司署后,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眼下的僵持,不过冰山一角。

闻言,荀满的神色一凛,还?没来得及回话,更年轻气盛些的裴景鸿已经拨开人群,哐当哐当地去把梯子搬来了。

裴景鸿比沈兰宜还?小两岁,在军中待过,一身的腱子肉,他大步流星地走来走去,吓退了旁边一众文官。

“喏,梯子。”

他把木梯往门前一杵。

沈兰宜微微一笑,她和?方雪蚕对视一眼,而后把桌子一掀,阔步向前,竟直接就要当着众人的面爬上去。

这样的举动可称鲁莽,更没什么体统可言。

浮云似的裙摆翩跹往上,脆弱到看到女人出?现?在他们?室内就要尖叫的那几位此刻更是要晕厥了。

沈兰宜却不管他们?,直接摘了写着“清净堂”三个大字的匾额。

灰尘簌簌而落,好在她早屏住了呼吸。

这三年不是白走的,跋山涉水,便是力气都比之前大些,否则这四四方方的一块还?真?拿不下来。

沈兰宜拒绝了裴景鸿要接去的动作,她生扛着匾额,走到了女官们?的“冷板凳”门口,才再将它放下。

她拍了拍掌中的灰土,笑眯眯地道:“以后这里,就是各位间隙小憩的地方了。也不拘男女,不拘官吏,大家都是做实事的人,平时喝一盏茶还?分什么高低贵贱?”

话音未落,围观的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

这些为?官的看不起女官,当然照样看不起底下的小吏,小吏们?自然也是不配去他们?的清净堂里扰清净的。

不大不小的风波,在山羊胡那位魏大人真?的晕倒过去之后告一段落。

围观众人散去,挑事的沈兰宜倒是波澜不惊,和?方雪蚕复又?对坐谈起正?事。

方雪蚕实在也是沉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同她继续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