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铺子还未见过他们的新主人,不过陆思慧做事?周到,之前就和这里的管事?账房交代过,是以,当沈兰宜带着信物出现时,未曾遇到什么阻碍。

今日是第?一次亲自来?这边转转,沈兰宜没有什么要摸个底朝天的打算,她大致转了几圈,了解了情况,便安安心心地在内室中喝着茶,等去递信的伙计回来?的消息。

女眷出府不方便,二房比她们好些,但也好不了太多?。

所以沈兰宜想着,话带到了就好,得了大嫂哪日方便的信儿,她再来?便是。

谁料今朝意外的好运气,伙计还没回来?呢,她就正好撞见陆思慧来?这边查账。

沈兰宜惊喜道:“嫂嫂”

陆思慧没一眼认出是沈兰宜,沈兰宜却?一眼就认出了是她,时辰还早,眼下这家做过路茶水生意的还没开张,四?下无人,她也就无甚顾忌地叫了一声。

陆思慧闻声转头,见是沈兰宜,眼珠转了两圈,脚步轻快地靠近时,话也飘过来?了。

沈兰宜鼻尖微皱,闻见了一股香灰的味道。

“宜妹妹。你……”陆思慧的眼神通透,像是立马明?了了什么,拉着沈兰宜的手往更里面走,“如今……这是正好松快了?”

陆思慧猜不到离府是故意为之,但见她眼下和缓的精神,一点也瞧不出弃妇的自怨自艾,现状还是能明?白一二的。

沈兰宜狡黠地笑笑,与陆思慧对?坐饮茶寒暄了几句,便问起如今境况。

“如今呀,我这心病也了却?大半,”陆思慧笑道:“阿瑞的病已?经大好,贺娘子还留下了半月的方子,言道届时再找郎中掐拿,调理?调理?就好。”

沈兰宜心里担心贺娘子,然而此时也不好向外言说?太多?,她咬了咬下唇,又问起谭清让之前的事?情:“听说?,三郎他惊了马?”

“说?来?也邪门,不只?是惊了马。”陆思慧的眼中不无嘲讽:“之前不知?是下值还是议事?了的时候,他像是有事?就要出城,结果半路上,车夫突然犯病惊厥,车舆这就翻了一次。”

沈兰宜不解地道:“便是这时受的伤?”

“还没到受伤的时候呢。马车都翻了,他那日自然去不成了。后面又有两次,那马车都还没出城,不是马腿崴了就是车辕断了。”

陆思慧顿了顿,啧了一声才继续道:“要我说?,有时还真不能不信邪,可他便不信,不坐车了,改自己?骑马出去,似乎就是要去庄子上。这次出了城门,可没再跑多?远,啪马又疯了似的,带着他摔的,啧。”

“现下府里还在做法事?驱邪呢,请了灵谷寺的大师傅来?。你是没见,许氏那眼泪掉的,就跟恨不得疼的是她似的。”

陆思慧显然并没有多?想,或者说?,也没有人会把这件事?情与沈兰宜牵连上关系。

沈兰宜的心,却?微妙地跳漏了一拍。

这便是裴疏玉所言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