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清让笑着应承回这个玩笑,道:“多谢殿下?好?意。只是年纪渐长,我?如今更喜欢驯顺的女子。这般不驯的,还是留给旁人消受好?了。”

肃王“啧”了一声?,道:“那方氏女确实,一身的棘刺,空有才名美?貌在身,没得叫人倒了胃口。不喜欢便罢了,到时候我?自会安排好?她该有的去处。”

敷衍顶头上?司这种事情,谭清让手到擒来,不过今日?不知为何,在说起方雪蚕和驯顺与否之后,他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肃王瞧出来了,以为是这几日?事务繁忙,倒也没说什么,挥挥手放谭清让回去休息。

回府的路上?,谭清让回过神来,想起了方才蓦然间浮现?在他面前的那张面孔。

刚才的那些?男人间的玩笑话,是玩笑,却?也不是玩笑。

他只需要驯顺的女人,至于其他性子,他暂且还没有玩趣的心思。

从前的沈兰宜无疑是合格的。所以即使她无趣、呆板,他也愿意多包容她一点。

可不知何时起,她浑身的棱角都竖了起来,更是生出许多她不该有的想法与念头,不再事事以他为先。

不过嘛……谭清让心想,尽管先前沈兰宜对他多有冒犯,但若此番吃了苦头,晓得改好?了,到底从前情分在,他也不是不愿意,将她接回府中。

京中的时疫如今已经安生许多,谭清让心念一动?,叫住了车夫,道:“等等,先去一趟郊外的别庄。”

“我?可以走?”

更漏悠长,嘀嗒、嘀嗒……

方雪蚕的心跳却?慢不下?来。

“对。”

在她的对面,贵气逼人的那位殿下?正闲坐着,甚至还吊儿郎当?地翘着个二郎腿。

“不过,方姑娘离开之后的事情,就恕我?爱莫能助了。”

方雪蚕垂下?眼帘,袖底的拳头捏得死紧。

她很清楚这句话的意思。

光凭她耳后那枚黥印,被人发?现?了扭送官府都算是捉拿逃奴有功。

方雪蚕抬起头,直视着裴疏玉的眼睛:“殿下?……我?听沈姑娘是这般叫您的。敢问殿下?,是哪位殿下??”

裴疏玉波澜不惊地回答:“哦,忘了说。先前捉你?那位,用的便是本王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