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
沈兰宜大?概也觉得这话说得无稽,她垂了垂眼?,总算说了句像样的理由:“方姑娘才名在外,我想见她。”
见一见吧,毕竟两世都还没活着见过面。
这个理由质朴到江禹连怀疑都不知从何疑起,他下意识追问:“只是如此?”
沈兰宜点头?,“对,只是如此。”
前世,她拾起未曾消磨殆尽的勇气,扮男装去往馥香楼,存的并不是“与自己丈夫心上人相较”的心思。
她只是好奇,与她的无趣相反……有趣的姑娘,是什?么模样?有趣的姑娘,又过得如何?
可后?来,方雪蚕用她的死叫她从梦中?惊醒,她告诉了她,没有用的。
有趣也好无趣也罢,有文采也好不通辞藻也罢,评定的准绳不在她们自己的手里,顺着哪条路走下去,都是死路。
这一世,沈兰宜想见她。尽管她可能一头?雾水,比江禹更意外,她也要对她说一声,多?谢。
有了确切的方向之后?,行事便?宜许多?。然而行动上还是有许多?值得推敲的地方,沈兰宜犹豫很久,怕有什?么差错。
“只能一次成功,”沈兰宜道:“若是行动不成,惊得肃王将她藏去其他地方,再想要找,那便?难如登天。”
更怕肃王恼怒之下,索性杀人灭口。
沈兰宜没有讳言,江禹如今已经知道是肃王将人掳走了。
他的忧心更甚:“不论如何……先想办法见师妹一面吧。至少得让她知道,有人一直在找她。我怕她撑不下去。”
“确实需要与她通气,”沈兰宜道:“不过,我相信她,一定能等到我们。”
前世,没有那么多?的天时地利人和?,方雪蚕也还是撑了那么久,直到谭清让高高在上的到来,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才选择保有自己最后?的一点自由。
是夜,沈兰宜根据收买好的身份,她一身普通妇人打扮,送着水车来到了方家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