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离开的马车又跑了?几步,还在央这俩回?去说些好话。

车轱辘的声响远去后,门?外钻进来一个小脑袋。

是小榕。沈兰宜笑着问她:“如何?使?坏使?得可顺利?”

这个年纪的小孩正是活泼顽皮的时候,听她问,小榕骄傲抬头,像打了?胜仗的将军。

“当然!我?趁她们不注意,把拴马的绳子割了?大半截!叫她们方才?胡乱说嘴我?家娘子,呸,回?去的路上,马一跑绳子一断,准叫她们摔个狗啃屎。”

沈兰宜爱怜地摸摸她的脑袋,不忘继续教坏小孩儿,“做得好,这嘴上的便宜,也不能叫她们白占。”

珊瑚一回?来,就去掬清水洗眼睛,结果她忘了?手上拿过生姜,反倒又辣着了?自己。

珍珠被她逗笑了?,鼓着气去井边重新打水,沈兰宜倒是能忍一点,赶忙过去给人吹吹。

鸡飞狗跳地闹着,捂着自己眼睛跺脚的珊瑚反倒先回?过神来,她说道:“她们还要?来吗?回?回?都闹,也怪累人。”

沈兰宜摇摇头,笃定道:“她们缓过劲,就会?发现左右来与不来,回?去禀报的东西都差不多,以后再被差使?,也会?躲懒不来,反正信口说几句就好。”

她不敢说自己识人多准,但?是如方才?那两位,连虚伪都没有,市侩得如此浅薄的人,她自问还是拿得准的。

沈兰宜其实一直在等,今日见是这么个情况后,她心里终于有了?些成算。

无论是许氏还是谭清让,他们身?在京中,对于别庄上的她的关?注只会?与日俱减。

前来打探消息的人又是这么个德行,便是她暂且不在,想来也有办法糊弄。

沈兰宜稍放下点心来。

到了?晚间,她掩门?出去。

天边又是一轮皓月高悬,照彻了?整片大地,照得她脚下的前路一片通明?。

还有要?事?要?与孙婆婆他们相商,沈兰宜没有赏月的心思,走得极快。

可还未行至,身?后忽地传来几声突兀的□□叫。

她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