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钝痛就弥漫成了刺痛,针扎似的,激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而?沈兰宜却不满足只用这块砚台回答他,她声音高亢,饱含怒意:“不然什?么,不然你就要休了我吗?我告诉你,便是有这一日,也只会是我休了你!”
谭清让正单手捂着?肋下?,闻言,他缓缓直起身,竟是笑得比先前还要真?情实意。
墨汁溅洒,他退后两步,而?这个?视线正好能穿过破碎的门扇,看清正在床上斥骂他的沈兰宜。
她微昂着?头,眼里眉间是他从前从未见过的鲜妍神采,脖颈连同耳后一路泛着?红,大概还在发热。
好,很好。
“休妻?”谭清让稍闭了闭眼,缓声道:“放心,谭家?……不会有这么不体面的事?情。”
他将“体面”二字咬得极重,似是回赠。
“在此之前,宜娘还是好生想想……”谭清让的声音越来越冷漠,连同穿过门扇的眼神,都失去?了所有的温度,“好生想想,该如何在缺医少药的别庄上,‘自生自灭’吧。”
一身青色文士长?袍的男人拂袖而?去?,大概已经忍到了极点。
屋内,发作完的沈兰宜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珊瑚和珍珠在外战战兢兢听了大半,谭清让走后,两人俱是冲了进来。
沈兰宜俯在被面上,咳到两腮都是潮红的,她摆摆手,叫两个?丫头都退后些,缓过来些后,自己一点一点坐起了身。
珍珠眼圈通红:“他……他怎么能说那样的话?”
珊瑚冷声道:“本就是这样的人,现下?可算是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