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转身离开的无情客人,看也不想看他们一眼,精灵幼崽顿时发出气恼的咕咕声,圣律倒是对现在发生的一幕显得非常平静,仿佛已经见过多次。

祂在宗明即将离开的时候才开口,说道:“你不想要负责吗?”

宗明愣住了,他说:“负责?”

圣律轻轻点了点头,祂说:“我被你玷污,失去清白,你不打算对此负责,还想要一走了之?”

失去清白,被他玷污?

宗明说:“我们什么没有做!”

圣律的唇浅浅勾起,祂说:“你从我身上摄取了深渊之力,叫我老公,求我给你,在肚子里掏了满腔的好话。”现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就穿上衣服,翻脸不认人?

宗明听着祂的话,却只觉得天方夜谭,脑中却在这时候终于想起了什么,却是他抓着圣律的手,与祂十指相扣,深渊精灵身上的温度极具压迫感地覆盖上来,宛如在烈日高空下被其炙烤,太阳是威严、傲慢的,祂高高在上,一旦靠近被会被其炙烤成一团灰雾。

宗明渴得很了,只想要从圣律身上汲取深渊之力,圣律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却也是给予他这种折磨的元凶,宗明用牙齿咬祂,用手指紧紧扣住圣律的手,像去抓一根浮木般用力,圣律却仿佛是一轮无情的太阳,只释放光与热,完全不顾下方的人正在哭求。

祂说:“宗明,你若是这样索求,醒来后又翻脸无情,又将我当做什么?”

宗明的嘴唇颤抖,用唇一次次覆盖在圣律的肌肤上,贪婪的从中汲取力量,命契让他的大脑开始狂乱,他说:“给我。”

圣律说:“你在命令谁?”

两个人如此僵持,如宗明要向神祇寻求庇护,却不肯付出一丝信仰,圣律不需要他的信仰,却转而索取其他东西,一个人不肯给予,却又急于索求;另外一人则耐心地等待着,压制着自己的暴戾、疯狂、急不可耐,任由天平缓缓下压,朝着另一方倾泻,等待着猎物向祂发出命令,那吹哨声同时也是长长的悲鸣,在烈日下长久的回荡。

宗明颤抖着唇,费力地睁开眼睛,想要看清面前的人,却无论怎么看,都只能看见律的样子。

律。

无论是哪个律,还是来自其他世界的律,都是他亲手创造的主角,他亲手塑造而出的造物,也是在掌心作乱,突兀地对他伸出獠牙与利爪,撕扯他喉咙的凶兽。

对律的愧疚与仇恨,对他的爱护与畏惧,在这一刻融合为复杂的情感,宗明终于在脑中寻找到一个律想要的词语,于是从造物主颤抖的唇角,终于溢出了短短的话:

“老公……”宗明扣着祂的手指,用指甲来回剐蹭,他费力地吻着圣律的肌肤,渴望又畏惧:“把这该死的命契解除。”宗明忍不住去吻圣律的唇,却又硬生生咬牙忍住,说道:“帮帮我。”

于是时间的滴答声响起,指针一闪而过,又再次闪过,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宗明满足的汲取了深渊之力,分明感觉自己在被人爱着,醒来后却发现之前发生的一切似乎仅为幻觉,而他并未被人拆吃入腹,似乎幸运的逃过一劫。

他既松了口气,又对面前的场景十分不解。

在听见圣律要求他负责的话后,宗明说:“你要我对你负责?”

圣律说:“我没有伴侣、没有亲族,孑然一身,所剩下的东西不多。”祂的语气温和,淡淡道:“而你我之间却拥有了命契。”

“这种契约影响的不止是你,还有我。”圣律说道:“在你叫我老公之前,我甚至不知道拥有伴侣是什么感觉。”

“深渊精灵一生只能拥有一个伴侣。”圣律站在万千光辉之中,却像是在对他轻轻微笑,只对他一人微笑:“宗明,你得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