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低下身，在宗明耳边轻轻说道：“你曾经，不是说过要救我吗？”

律伸出手指，犹如抚摸着什么小动物般抚摸着怀中人的脊背，声音微哑地说：“现在的你不正做到了你想要的拯救，宗明，你为什么不能跟我一样感到幸福呢？”

“那是因为只有你在爽！”宗明忍无可忍地说道：“你难道要把我一直困在这里吗？”

“这样不是很好吗？”律的声音渐渐激动起来：“我会一直照顾你，我会拥抱你，我会拥有你的一切。”

宗明浑身颤抖，听见律用梦幻般的语气继续说道：“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只要留在我身边你可以救我，我也不会再感到孤独。”

律用力地亲吻宗明的脸，对他说：“我已经不再需要其他人了，我只需要有你，你可以带我去看你所描绘的一切。”

宗明被他抱在怀里，听见律语气中的蛊惑和喜意，仿佛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仿佛他真的会被永远困在这里，渡过和此时此刻一样的，重复的未来。

他心中惊颤，却渐渐稳定下来，未曾大惊大怒，而是闭上眼睛，内观了脑中的密纹录，深呼吸了一口气。

“你想要我陪伴着你，想要我留在你身边，这些我都可以给你。”因为这是他欠他的。

宗明轻声说：“但我也有我想要的自由。”

这短短的一段话让律大喜过望，惊喜地仿佛整双眼睛里都溢满了暗沉的星空，被来自宗明的金眸一照，就洗涤了那雾霾般的灰尘，霎时间亮了起来。

律在顷刻间便想到了和宗明相伴的一生，就像是书中所描绘的一样，深渊精灵守卫着生命树，而他们的伴侣则待在华美的巢穴之中，和他们一起渡过永恒的时光，他直接无视了宗明的后半段话，将人抱在怀里开心的亲吻起来。

但律不知晓的是，宗明心中却已经下定了决心，他当然对律有所愧疚，但愧疚并不是爱；他对律也确实有几分无法抹除的喜爱和偏袒，但这偏爱本身却又无法抹平他失去的自由。

爱、自由、愧疚本身便不能混为一谈，宗明想，若是律之前哪怕有过一丝服软和退让，他可能都会尝试和律好好相处，但律却只是偏执地握紧他，却不曾有一刻想要放松束缚的力气。

宗明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宝石手链，缓缓闭上了眼睛。

律让那颗渊果培育了下去，只等待渊果成熟后将其喂给宗明。他心头又甜又暖，却没有想到在他离开时，一颗橙黄色的，犹如眼珠般的水晶掉落在了地上，‘王国’缓缓浮现而出，映出人间之景，从其中竟发出了优美的声音，是有一个人在透过这只眼睛，在对着宗明说道：

“想要离开精灵遗迹吗？”

只这短短的一句话，宗明便在惊讶中望向了那颗水晶，天国之门在他面前打开，他望着这逐渐成型的阶梯，询问道：“你是谁？”

那颗水晶并未回答，宗明舔了舔唇，天国的圣光涌现而出，仿佛只需要向前迈出一步，他便可以通过这条阶梯离开这里。

对方仿佛透过这颗水晶围观了之前发生的全过程，对准宗明抛出了诱饵：“我只是觉得有趣，所以想要做一个尝试，天国之梯只会存在一刻，难不成，你还真的想要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那看来是我看错了。”话音落下后，这道阶梯便开始缓缓关闭。

如祂所料，宗明仅仅犹豫了一瞬，眼中便爆发出了决断，他环顾四周，见律的身影消失，宗明便坚定不移地走了上去，就要随着这条阶梯离开……

“你刚刚说的话，都是在骗我吗？”魔神分身的身影缓缓出现，他一头过黑的蛇发垂落而下，声音嘶哑：“你只是在说谎，从来没有想过要真的跟我永远在一起？”

宗明只定定地看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