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纪州没有理会它。

光听它的语气，他就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理由。

而不用他问，那系统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中，直接说出了答案：【因为我这个系统，就是为了收集书中主角们的痛苦而存在的。】

【陆纪州，你表现不错。这九十九次你提供给我的痛苦，让我很满意。】

【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当然，不能让严书韵爱上你。】

陆纪州眸光微闪：“什么愿望都行？”

系统语气飘飘然的：【当然，我是无所不能的，如果你想第一百次攻略时暴富，我也是可以满足你的。】

陆纪州却问：“严书韵和我，虽然是书中人物，但我们的存在是真实的吗？”

系统还在享受陆纪州带给自己的痛苦：【当然，你们在哪里出生，父母是谁，如何相识，这些都是不变的。】

【你可以控制的因素，在十八岁之后。】

【你可以选择去哪所学校，跟谁交往，还有以后的职业，这些是不固定的因素。】

陆纪州深吸了口气。

那也就是说，虽然对他来说，这是第九十九次，但依旧是他的人生。

他经历过的都是真实的人生，是他自己选择的人生。

要问后悔吗？

是不后悔的。

他爱了严书韵九十九次，没有什么后悔的，每一次都是他最诚挚的爱意。

他真诚地爱过了，至于结果，便也不是很重要了。

陆纪州悄悄掐住了手心，在系统还没有冷静下来时，坚定地开了口：“我放弃攻略任务，这条世界线继续运转，永远不能被打断。最后”

“我希望系统在这个世界消失。”

第25章

系统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什么？你、你刚才说什么？！】

陆纪州却没再重复。

因为没必要。

他大抵猜出来，虽然系统掌管着这个世界，但系统之上，还有东西在管着系统。

不然这九十九次，它实在没有必要把其他人拉进来，故意阻挠他和严书韵。

也不必一直装着那副冷淡没有感情、公事公办的模样语气。

那系统说让他许愿，说什么都能做。

想来是不能反悔的。

就这么短短几秒，陆纪州猜测大半，毫不犹豫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而系统的反应也印证了他的想法。

那刚才还洋洋得意，觉得自己能掌控所有人命运的系统，此时像被踩断了尾巴的兽类一样尖叫怒吼起来：【陆纪州，你怎么敢许这样的愿望！】

【我是不可能消失的！我是因为你的愿望才来到这个世界的，我是系统！】

陆纪州淡定出声：“但我现在没有愿望了，我不想和严书韵在一起了，我也不爱她了。”

“我没有愿望，不需要你实现，所以我不会再完成什么攻略任务了。”

“你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了。”

最后这句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系统忽然呜呜咽咽的像是被堵住了喉咙，又像是被拔掉了舌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很快，就连这一点含糊不清的声音也消失不见了。

陆纪州面前的黑暗也缓缓散去。

星子点点，夜风微寒。

陆纪州站在山谷的河边，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如同新生。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借着淡淡月色观察起周围来。

他从前经常来这家跳伞基地玩……和严书韵一起。

他们常常会比试谁跳得更好，谁落地姿势最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