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书韵眼前忽然划过几个小时前,她和陆纪州生气,转身离去时他落寞的眼神。

那竟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当时她离开后,他该多难过。

今天明明是他的生日,她给他办这个生日宴就是想让他高兴,可她都做了什么?

那边,工作人员在接受警察的调查。

“陆先生有跳伞A证,他和这位严小姐都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以前陆先生也独自跳伞过,所以我们才放心让他自己跳的。”

“陆先生每一次都签署了高空跳伞免责承诺书,这次也一样……我们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只是今天他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

听着工作人员的话,严书韵心如刀割。

她甚至可以想象出陆纪州决定用这样的方式赴死时,该是什么样的神情。

他本就因为生病的事情情绪低落,自己明明知道的……她明明不该一个人走的!

严书韵深深弯下腰,胸腔里痛到好像能呕出一口血。

她急切地需要找到一个发泄口,抬手就想用力一拳砸在地上。

可落下的那一瞬,她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她是个外科医生,她的手不能受一点伤。

于是就连那一点能发泄的出口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医护人员抬着一个蒙着白布的担架走了上来。

白布上有几处被血染湿,不用掀开,许多人都已经不忍别开眼。

警察转头看向严书韵:“严小姐,麻烦你过来确认一下死者的身份。”

严书韵双脚如灌了铅一样。

她一步步走过去,走近了,差点一失力没站稳。

医护人员将那白布给掀开了。

严书韵一双毫无光采的眼在望见那被血沾染半面的脸孔时陡然睁大。

“他……他不是阿州!”

第12章

这一突变让在场所有人都怔住。

几个警察先回过神来走上前:“你说什么?”

严书韵紧盯着那张已经扭曲变形的脸,心底隐隐的有什么要冲出来:“他不是阿州,阿州还没死……”

旁边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今天就来了陆纪州一个客人,他们也亲眼看着他直到最低开伞距离还没有开伞,直直坠落了下去。

如今警方从山谷里把尸体抬了出来,死的却不是陆纪州。

那会是谁?

怎么还有另一个人死在了山谷里?

事情一下变得严重,警察让基地里的人一个个过来辨认。

但人人都说没见过这个男人。

严书韵抓住一个警察的手臂,语气急切:“他不是陆纪州,就说明陆纪州还活着,你们不派人去找他吗?”

“严小姐,你先冷静一些。”那警察将严书韵的手拿开,“刚才我们已经在山谷里排查过了,再没有第二具尸体。”

“陆先生许是坠入了水里,我们等下会派人去找。”

“但陆先生降落时没有开降落伞,掉进水里的冲击力很大,就算他当时没有死,之后恐怕也没有力气游到岸边了。”

严书韵身子一晃,刚有点光采的眼睛又黯淡了下去。

警察拍了拍她的肩膀:“这里不适合久留,你还是先回去吧。如果找到陆先生的尸体,我们警方会通知你的。”

“节哀。”5

说完,警察便转身去给基地里的工作人员登记。

而那具无名尸体也被法医带回去准备解剖,寻找身份,验明死因。

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只有严书韵站在原地,感受着心脏好像被一点点撕开,泼了盐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