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人仿佛知道无敌所想,笑道:“这样罢,你替我打开铁链,我就喝药!”
“啐,当我傻,我替你打开铁链,你便跑了!”
“怎么会?君无戏言――我是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无敌谅锦衣人也不敢耍花样:“钥匙在哪?”
“钥匙?你身为死劫,武功盖世,竟不能替我震断铁链么?”
锦衣人睁大桃花眼,吃惊地看着无敌,好似觉得他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无敌道:“……”
“……震断铁链不是问题,但它连着你手腕脚腕,我怕我功力深厚,伤着你的经脉!”
锦衣人听了,若有所思地:“原来是投鼠忌器,看来,你对力道的把握,欠着火候啊。”
无敌恨不得揍他一顿,握住铁链,恶狠狠地:“好罢,这是你自找的,伤了别怪我!”
锦衣人撵走白猫,举起手腕,鼓励道:“不怪你,来!”
说来就来,无敌调动浑身气劲,右臂青筋暴起,五指攥紧铁链,发力拧腕――
铁链略一颤动,在他掌中发热。
锦衣人置身事外,上下打量无敌,赞道:“好,知道足生力,腰用力,臂聚力,腕拧力,这股力直中带弧,盘旋钻入铁链内。动势对了三四成,也算是有一两分悟性。”
无敌咬牙切齿,横眉竖眼,憋出了满身大汗,也没能把铁链震开。
此时听锦衣人喝倒彩,心神一发不能集中,不由得恼怒:“你闭嘴!”
锦衣人唏嘘:“年纪轻轻,火气这般大。有力气,没武心。入错了门,学错了功夫啊。”
无敌撒手:“我对兵器有些见识,我告诉你,不是我不行,你这铁链有问题。不是一般的铁,西蕃的镔铁,旋螺花,出了名的卸力,比白银还要贵。经名匠之手,日锤月炼,不脆!”
“是么?”锦衣人笑出一口白牙,不置可否,反手托住铁链。
一个揽雀尾的太极起势,右腕、右肘如水摇摆,让铁链自掌心一寸寸梭过。
无敌不觉看出了神,这手法飘逸有韵致,明明是轻柔揽摆,铁链却绷得笔直,铮铮地震颤。
锦衣人沉心静气,再次翻掌,双眸精光乍现,掌心磨过铁链,往下一按。
刹那间,铁链崩成一柱黑灰,似浸在水中的一笔墨,展现出力的动势,不断扩散。
最终,尘埃落定,满地铁粉。
“……”无敌回过神,不敢相信,这人随手一揽一推,碗口粗的镔铁,竟化作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