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掇了木盆,跟在无名身后,进了一间上房。 房内两格浴水,一扇糊着冷布的木窗。那冷布宣纸似地,任由黄昏的光,正将竹影泼成画。 窗前翘头香几熏着沉水香。青烟篆字,斜漫过一壶花茶和糕团小点。旁边的红泥火炉,则煮着榆木刨花水,水朵咕哝地吐。拆开发簪,蘸了这刨花水来梳头,便是千丝万缕,乌亮如瀑。 此间主人家得了道,叱咤风云,竟连仆役也升了天,如此地会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