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一愣,没料到他有这一席话,笑道:“好,那便等少主赐教了。”
经过这番交谈,庄少功心里畅快了许多,甚至有神清气爽之感。也不知为何,和无名相处,他的情绪就会大起大伏,好似让猪油蒙了心窍,变得和小儿一样幼稚。
这位车夫则如同良师益友,令他想起了自己身为庄家的少主,要是以经天纬地为己任。
他立在一旁,见车夫大喇喇地洗马,又发觉这车夫虽不修边幅,却健壮非常――那红马发起狂来,奋鬣扬威,吓了他好大一跳,车夫也是一脸没奈何,却一只手就按住了。
弄清了这匹‘害群之马’的名字,庄少功好奇地问:“这‘豆沙包’,畏水么?”
车夫道:“那倒不会,说来好笑,这‘豆沙包’是蒙古马,在草原上沐雨经霜,也曾举蹄将狼踏碎。可惜它的主人,往往奔走数月,也不会替它刷一次毛,它习以为常,便以刷毛为耻,天不怕地不怕,唯独觉得这般任人洗刷,让它失了威风。简直蠢得没边了。”
名为豆沙包的红马,好似听懂了,神气活现地把鬃毛一摇,打个响鼻。
洗完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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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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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无名 作者:螟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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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从井里拎了一桶水,把予庄少功洗漱,自己又重新提了一桶,劈头盖脑地浇了一气,便大步流星地把帘子一揭,进客栈换衣服去了。
庄少功无事可做,出客栈一望,只见门外有一片竹林,却是夜里未曾看清的。
竹林前堆着两个土包,旁边的竹干刻着八个字,细看去,却是――生也何恩,杀之何咎。
他不由得一怔,读过这篇吊文,记得下文是:“生也何恩,杀之何咎?其存其殁,家莫闻知,人或有言,将信将疑,????心目,寤寐见之,布奠倾觞,哭望天涯。”
料想,这埋的是昨夜发现的枉死之人的尸骸,唏嘘感叹,表了一番意。
回到客栈内,车夫已换了一身粗布衫,自厨房端出一盘蒸鱼和一大桶米饭。
庄少功昨夜不敢吃车夫煮的素面,此刻放下心中的芥蒂猜疑,也吃得很香。又问车夫那坟包的事,车夫道:“这些可怜人,横死江湖,尸骨无人收拾,怕少主见了伤心,便埋了。”
庄少功叹道:“也说的是,马大哥,你做车夫,真有些屈才了。”
车夫笑道:“在下祖上就是马眼子,一生和马打交道,也没什么屈才。”
两人一同收拾碗筷,把衣服洗了,挂在马车外壁的麻绦上。
收拾妥当,眼看已日上三竿,便要启程。庄少功突然想起一件事:“昨夜,那红衣少女称,此去金陵,无名和夜盟主必死无疑。马大哥,你知道是什么缘故么?”
车夫沉思片刻:“在下不过是个车夫,少主何不亲自去问楼上‘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