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曾被贺凌屿可以忽视的细节,此刻都化作一根根生锈的针,狠狠扎在心头。
今晚的天气有些阴沉,老天像是在跟他赌气似的,堵车加上红灯,原本一个小时的车程生生延长一倍。
花了两个小时,贺凌屿才回到家。
还来不及换鞋,他便直奔陆知鸢卧室的方向,急促的语气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歉意:“知鸢,今天公司有事耽搁,所以回来了晚点,今天是我们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给你买了你最爱
吃的......”
话还没说完,贺凌屿便察觉出不对劲。
卧室里根本没有陆知鸢的身影,扑面而来的冷寂空气让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落地窗边的两株兰花因为无人照料泛黄枯萎,床头原本挂着结婚照的地方也只剩下一片空白。
空荡荡的房间让贺凌屿的心也跟着空了一块,他故作镇定地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眼角一瞥,便看到那张泛着寒意的诊断书。
病人那一栏填着陆知鸢三个字,诊断结果是车祸、孕早期流产。
看清上面的字,贺凌屿的大脑出现短暂空白,紧接着呼吸急促,眼圈也红了。
结婚三年,陆知鸢一直都很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她这么怕苦怕疼的一个人,为σσψ了调理好身体,一碗一碗汤药下肚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视线恍惚间,贺凌屿忽然想起陆知鸢生日那天,那时他身边已经有了陈思思,但迫于父母压力,他还是抽出一天时间陪她去禅山寺烧香拜佛。
陆知鸢不信神佛,但为了能和贺凌屿有个孩子,九千级的台阶,一步一叩首,登顶时膝盖和额头都血流不止。
跪拜在佛像前,陆知鸢双手合十,突然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