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天上零散的星星,有些怅惘道:“他都走了好久了,要是不回来怎么办?”
白争争:“你们人鱼一族不是认定一个伴侣就是一生,他怎么会不回来。”
菱:“他在银矿上。”
白争争眼皮一跳。
“你们这不好吧。”
菱被他瞪圆的眼睛逗笑,笑得身子轻颤,银发在月光下如缎。
“他是我的伴侣,自然是我们王国的兽人。你想到哪儿去了。”
白争争:“那不是怕你俩中间隔着什么家国情仇。”
自家王的心腹,还是不要跟敌人的兽人来往的好。
菱笑过,神情落寞下来。
“我还挺羡慕你的,想见王了,那么远都能自己找来。”
白争争一噎,顿时想到了他一手主导,早已经深入人心的谣言。
想解释,又没那脸皮。
也没说过几句话,白争争就看门口高大的兽人抓着兽皮出来。
菱撑起身道:“看看,离不得你。”
他说着,便往自己的住处走了。
他想,自己其实也离不得伴侣。
人鱼一族,应该大部分都这样。
白争争立在原地,等烬走上来,抓着他的手看着菱的背影道:“你把菱的伴侣派到敌方去了?”
外面风大,烬用兽皮将白争争裹住,又将他一头黑发弄出来。
“不是我。”
“那是谁?”
“那兽人自己要求的。”
白争争仔细想想,手撑着烬的双臂道:“莫不是那个兽人是寻常兽人,菱是大管家,他觉得配不上,所以要建功立业……”
烬看他越说越离谱。
任由他说完各种猜想,搂着他往回走。
“兽人没那么复杂,看对眼了就行。”
“那他为什么要离开自己的伴侣去那么远,还那么危险的地方?设身处地的想,难道不应该远离危险,让伴侣不担心吗?”
烬眸光微闪。
是,为什么呢?
烬隐隐觉得,争争没找到的兽人,或许就在那边。
……
第二天早上,白争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只是没找到族人,精神还差些。
烬直接叫菱去议事厅,等兽人关了门就问:“你那小伴侣叫什么名字?”
菱诧异道:“春。王怎么打听他?”
烬隐隐皱起眉。
他记得争争的哥哥不叫这个。
“他脖子上是不是有一道疤?”
“你怎么知……”菱顿时反应过来,“我家小伴侣不会是林猫要找的……”
说着,菱瞳孔一缩。
“对,他也是林猫。”
烬看了眼门口,已然确定。
他道:“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菱当即道:“当时您不在,我们分队去寻找。我往南,秋往北,我是在海上捡到的他。”
当时,被海水泡得发皱的兽人紧紧抱着一块木板。
菱随手将他捞起来,只看一眼,就决定将兽人带回来。
兽人求生欲强,当时祭司还在前线,菱只能做简单的处理。
但兽人硬是靠着求生欲,自己醒来。
菱看上了人家,但雄兽人看着年纪不大,可冷漠了。
他死缠烂打,开始话都不说一句(喉咙没好,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