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卧在铺垫柔软的床上,看着忙忙碌碌的少女。

明明前一刻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下一刻就坚强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与豹族所有的雌性都不一样。

雷恩抬起前爪,舌苔上的倒刺舔了舔毛发,若有所思。

豹族的雌性都很自立,强大,所有事情都能独自解决。

而她,脆弱,敏感,不堪一击,偏偏总能顽强地生存下来。

尽管这种顽强,在强大的豹族面前不值一提。

到了深夜,暴风雪如期而至。

屋外冷风呼啸,大雪铺天盖地落下,细碎的雪花从门板缝隙卷进来。

纪小瓯怕冷,壁炉的火烧得旺盛,整个屋子都蒙上一层暖意,雪花还没落地,就已经融化。

纪小瓯盖着毛毯缩在床上,虽然有壁炉取暖,但风雪肆虐,她仍旧觉得寒冷。

毕竟毛毯不如被子暖和。

她缩手缩脚地把雷恩抱在胸口,想借一点它身上毛绒绒的毛发取暖。

十六岁的少女身体发育已经初具雏形,胸口微微鼓起,像一颗柔软多汁的水蜜桃。

咬上一口,汁水四溢。

没了鹅绒大衣的阻挡,与雷恩挨得更近。

少女身上的馨香从四面八方而来,是雌性豹族所不具有的,清甜,芬芳不绝。

……

雷恩僵着不动。

纪小瓯毫无所觉,她对雷恩的感情,大概就跟对自己家的那只美短猫差不多。

甚至用脸颊蹭了蹭他的鼻尖,嘟嘟囔囔地问:“陶陶,你说我还能回家吗?”

雷恩抬起双瞳,看向近在咫尺的女孩。

纪小瓯有点瞌睡了,半睁着眼睛,脸颊被火烤得红扑扑的,带着浓重的睡音。

直到纪小瓯再也撑不住,闭上眼睛进入梦乡时,恍惚之间似乎听到一声

“见鬼的陶陶。”

接着,又说:“记住,雷恩,我的名字。”

声音低低的,像热风拂过干燥的砂砾,粗粗糙糙。

传入耳朵的一瞬间,莫名有点干渴。

谁在说话?

雷恩又是谁?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似的……

纪小瓯迷迷瞪瞪地想着,然后,就完完全全地睡熟了。

次日清晨,壁炉的柴火烧烬,外面的暴风雪暂时停了下来。

纪小瓯躺在床上仍未起来,双眼紧闭,手放在肚子的位置上,身体蜷成一团。

雷恩跳下床,猜测她是因为火灭了感觉到冷。

她身上没有厚实的皮毛,光秃秃的,也不知道以前漫长的冬季都是怎么过的。

毕竟还要依靠她变回原样,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没有可以生火的东西以后,雷恩来到门边,用身体挤开一条细缝,灵活地钻出门外。

雪足足下了一夜,积雪覆了厚厚一层。

仿佛用白色油漆重新刷了一遍,整个世界白得耀眼。

雷恩拖着受伤的后腿,在木屋周围找了一圈,树枝都被雪浸湿了,放在火里也烧不起来。

他只好沿着昨天的路往回走,到了麋鹿村,从族长高治家的厨房“借”了点木柴。

奈何这具身体太小,一次只能拿两三根木柴,等到第五次时,终于被发现了。

“你”

高治族长又惊又怒又怕,这只豹族怎么又回来了?!

高治族长正准备叫来族人,雷恩一只爪子按在木柴一端,木柴瞬间被弹飞起,正好打在老族长的鹿角上。

高治族长被击中,捂着鹿角连连后退。

雷恩叼走最后一根木柴,从篱笆墙上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