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元珺竖着三根指头伸到爸爸面前。

“吃坏了肚子所以才不能陪珺儿吃晚饭呀“

“唔，我给爸爸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元珺是跟父亲学的，爸爸身体不好的时候，父亲就从后头把爸爸抱在怀里揉肚子，还问爸爸疼不疼。

“爸爸，你要先躺到床上“

“谢谢珺儿，晚上睡觉再揉好不好呀？爸爸还有很多工作呢“ 裴温握住元珺的小手，跟他商量。

“嗯！“ 元珺又一头栽进爸爸怀里去了，屋里生了一个小煤炉暖烘烘的，元珺偏要坐到爸爸腿上，在爸爸怀里跟着看图纸，好像这样就更暖和些似的。

偶尔他看到感兴趣的，还伸着手指头指来指去，

“爸爸，这个是什么？珺儿见过…“ 元珺指着潜艇的燃料舱，问裴温。

周鸿钰订阅的《Scientific Acta》杂志上有这个相似的，没想到元珺竟然记得。儿子问他的问题，他从不敷衍的

“这是潜艇的燃料舱，嗯…就像汽车的汽油箱一样“

“汽油箱是什么？”

“就是汽车盛食物的地方，汽车把汽油吃到他的汽油箱里，他就有劲儿跑起来”

元珺虽说过了年才五岁，但受父母影响，很喜欢看家里订的那些外文杂志，带图多的的尤其喜爱，更喜欢跟着裴温看图纸，还喜欢跟着裴温到潜艇里看大人们做试验，艇上的工作人员每次看到元珺都捏着他的小脸 “小总师~小总师~“地叫他，逗他。

裴温和周鸿钰知道儿子对这个感兴趣，有心栽培他。周鸿钰在他四岁的时候，亲手给他做了个“鹦鹉螺号“和潜艇模型，外壳是周鸿钰画图亲手磨的，里面的小零件是裴温用木头块亲手刻的，连鱼雷发射管这些细致结构都给他清清楚楚地刻在里头，做成一块一块的像积木一样，留给元珺自己拼装。周鸿钰还像模像样地给儿子的”鹦鹉螺号“和潜艇画了设计说明图，让元珺参照着拼。以致元珺长大后真成了周总师的时候，这个小模型一直跟着他，被他用玻璃罩子护着摆在办公桌上。

元珺困得睡着了也没等到爸爸结束工作，第二天睁眼时自己竟然还坐在爸爸怀里，身上裹着自己小时候的彩色条纹包被，扭一扭小身子转过脸去，爸爸还在改试卷呢，

“珺儿醒了？”

元珺盯着爸爸灯下疲惫的面孔，小手挣出包被搂着爸爸的脖子，“爸爸…爸爸…”，就像没睡醒似的，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唔” 珺儿埋在爸爸脖子里摇头。

“饿不饿？爸爸还有最后两份，改完给你蒸南瓜吃好不好？” 裴温放下红笔托着儿子的小身子。

珺儿紧了紧小胳膊，还是摇头。

“那等会和爸爸一起去厂里，看大潜艇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