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会游泳吗”

“会啊”

小珺儿又扭头摇一摇父亲，

“父亲，你呢？”

周鸿钰当年在美国和专业的游泳队一起比过赛拿过奖的，别说游泳，跳水他都练过，但是儿子面前，要谦虚，尽量保持和儿子不太大的差距，“父亲也会的”

“嗯…那父亲和爸爸比赛好不好”

周鸿钰是无所谓的，他已经想好哄儿子开心，要是裴温比不过他，它可以适当地放慢速度，不让老婆输得太难看，裴温瞧瞧周围全是厂里的熟人，要他当着这么多人和周鸿钰比一比还是有些犹豫，但是难得陪儿子一次…

小珺儿仰头望着爸爸，用那种爸爸最不能抵抗的眼神，

“爸爸，你和父亲比赛好不好？珺儿给你们当裁判”

“好…好…”

小陆也对两位总师比赛游泳非常好奇，提着小宝的胳膊坐在池子边上观赛。

两人靠在池壁边上，周鸿钰靠近裴温贴在他耳边说句什么话，裴温扫视四周与他拉开些距离，

淡淡一笑，“不用”

周鸿钰心说老婆要强，可以理解，谁知道裴温下水一脚蹬出去十几米，周鸿钰蹬壁就比他落后一个身子的距离，何况速度还比不上裴温，真是瘦子阻力小啊！再有裴温最近吃的不少，长了些力气，眼看着人在眼面前使足了技巧也追不上，就这样还想着怎么给老婆放水呢，怪不得裴温跟他说不用。

不太标准的五十米泳池，实际上他和裴温的泳道估计有六十多米，他们从儿子面前的浅水区穿过整个泳池游过来的，周鸿钰看着要到终点咕噜一翻身蹬壁蹿出去老远，左右看看裴温还没跟上，心想这回应该能打平手，心里的尾巴翘起来又想着给老婆留余地了，游几米回头看看，裴温不紧不慢地跟着他，已经到脚了，自己又埋头加速，不能大意。

要在往常，论游泳，裴温还没输过，小时候在孤儿院，吃饭要快洗澡要快干活要快，就连偷偷出去玩也要快，趁着中午吃过饭嬷嬷们都在休息的时候，几个孩子翻墙跑出去游泳，为了不被发现，每回跳进河里就像和时间赛跑似的拼命地游，最终院里几个孩子往往只有裴温不被罚站，因为他游得太快，两圈游完十分钟，在大人们醒过来之前还能刷掉一盆碗筷。

前两年主席在《人民日报》上发表讲话“游泳是同大自然作斗争的一种运动，你们应当到大江大海去锻炼。“ 当时厂里好多工人响应号召去海边游泳，裴温是极其想去的，要不是当时怀着珺儿整天吐的头昏脑涨，早跟着周鸿钰下水了，如果真是那样，也不至于今天让周鸿钰在他耳边说出什么”别怕我让着你“之类的话。

裴温今天虽说让周鸿钰大开眼界，但他自己知道差远了，与他之前比，差远了。本来早该到终点了的，刚刚翻身蹬脚时像是抻着肚子了，小腹突然一阵抽痛，让他在水里差点栽跟头，还好及时扶住池壁，有那一下，再游时就不敢用力收腹蹬腿，就这样畏手畏脚还紧紧跟在周鸿钰后头，渐渐地又回到浅水区，在水里隐约听到儿子的声音，

“哇~！父亲好厉害！爸爸好厉害！“ 小珺儿坐在小陆阿姨身边拍手，晃着两只小脚拍水，他还没数到一百呢爸爸和父亲就一起回来了。

周鸿钰钻出水面抱着儿子，

“我的小裁判，比赛结果是什么呀？“

小珺儿举着两根食指，“嗯…嗯…是一比一“

裴温也游到儿子身边，顺着他说，“嗯，平手“

“平手？“ 小珺儿伸出指头点点脑袋，重复爸爸的话，好像并不能完全理解平手的意思。

“就是没有胜负，没有输赢“ 裴温给儿子解释，水面下一只手不断地揉按小腹，在冷水里泡久了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