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相爱这么久,电光火石间周鸿钰突然领悟裴温无声地告白,以前日思夜想左盼右盼的三个字,这时候听来竟如此可怕,
“裴温!呜呜我求你我求你,我要你好好的!”
他俩从结婚起,好像从没互相说过爱不爱的,顶多是周鸿钰与他罗曼蒂克时说一句“love you”, 平常逗裴温要他讲一句好听的是千难万难,总是脸羞的通红躲他“你怎么说这个?”,将人做的狠了才能听见裴温埋在枕头里回他“喜欢的”,又继续逼问“有多喜欢”,裴温总是攥紧床单无论如何也不说了,任他干的如何凶猛,那张嘴里只有破碎的呻吟。
有多喜欢?自己要蠢到什么程度,才会逼他回答那样的问题,竟还要用房事来激他,答案不是早就昭然若揭地摆在眼前了么?
裴温像是说完了,沉沉地陷入昏睡当中,唯有微弱又急促的呼吸昭示着还未终结的生命。他轻飘飘地靠在周鸿钰怀里,宝宝伏在他胸口“唔啊呜啊“地努力哭喊,这样很好,这样很好,在爱人的怀里,听着孩子充满生命力的哭声,此生姑且不算白来,要说有什么遗憾……当初和周鸿钰一起对着国旗发誓,二人要携手为和潜艇奉献一生,他终究是做不到了,是他无情,从此怕是要丢下周鸿钰一个人了。
“裴温!你敢!你给我醒醒!“
周鸿钰吼得太大声,吓得林大夫手下一个失力将最后一点连着的地方分离,大块的胎盘总算被拖了出来。 林衡赶忙在床单上将胎盘铺平了沿着边细细地顺着查找有无缺口,是否完整等,海宁埋头在军绿色的包里翻找纱布条。林衡并听不清裴总师在说什么,只是平常胸有成足所向披靡的周总师哭的不能自己,眼泪鼻涕一把抓的,叫人听着都跟着湿了眼眶,
“海宁!纱条找到了吗!”
“找到了!有很多!”
“全拿出来!”
胎盘娩出后出血不止,在没有条件的情况下,只能先纱布填塞,这是个老办法,虽说痛苦些,但却是个能保命的法子。粗粝的带浆纱布刮过撕裂后不断渗出鲜血的甬道和纵着深深裂痕的腔口,被送进生殖腔最深处,来回进出的手臂血淋淋的有些骇人,已经整整五卷纱条填进生殖腔,仍有鲜血外溢,不得已又吩咐海宁拆下新的,一条一条地往里塞,每一条都填塞得紧实,借此压迫住正在出血的地方,以达到暂时止血的功效。
裴温瘪下去的肚皮又被纱条填的隆起,捏着纱布轻轻揿一揿穴口周围,不再有血溢出。林衡忙了这大半夜,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是止住了血,扶着腰撑着海宁的肩膀站起来,
“周总师,赶紧去医院吧!别耽误了!”
“好!林大夫,我上楼去交待徐少卿同志一些工作安排,还要麻烦你帮我照看几分钟”
“您去吧!”
周鸿钰知道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工作,进度之类,这回去医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要让裴温安安心心地住院,还得先把工作安排好了。
“少卿!少卿!徐少卿!我是周鸿钰!开门!有急事!”
周鸿钰急着带裴温去医院,凌晨敲门敲的老大声,怕徐少卿睡着听不见,“吱呀”一声,门开了条缝,是个小姑娘,
“媛媛?父亲呢?”
“父亲没回家…”
眼下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靠这个小姑娘,“媛媛!周叔叔要你给父亲带话,等父亲回来,你告诉他,周叔叔一家去医院了,厂里他先顶着,知道了吗?”
“嗯” 媛媛刚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点头。
“重复!”
“周叔叔一家去医院了,厂里让父亲顶着…”
“好!好孩子!叔叔走了!”
“唔…”
周鸿钰火急火燎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