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进入产道已经有大出血的先兆,这种情况就不能再循规蹈矩等腔口开全,保命要紧。
周鸿钰三两步冲到对楼将培兴的大儿子带来,这大儿子像是跟爸爸做惯了似的,有条不紊拿了几样东西和门口一坛酒跟着周鸿钰。
一进家门周鸿钰到长桌下的柜子里拿出一条长中华,塞给海宁,
“你先去詹师傅家,请他到船上等着,快去!“
裴温不太清醒,摸摸额头估计是发了低热,下身胀的怕人碰,可宝宝动静越来越小,乖乖敞开腿给林大夫做检查,在酒精里泡了又泡变得冰冷的手指抵进下身,钻进生殖腔口往两边扯着温热的软肉,疼了快一天,按理应当能容纳四指左右,摸索着确实也有四五指,之间往里进一进,摸到软乎乎滑溜溜的一块,是小屁股,胎水不知道什么时候破的,这会仍是混着鲜血往外流,像是部分胎盘剥离生殖腔流出的血。左手按按肚子,胎水剩的不多了,胎头仍旧高浮,是难产征兆。
“周总师,是臀位…“ 林大夫抽出血色斑驳的手指,看周鸿钰,”我想试一试转胎位“
好在孩子还不足月又比平常八个月的胎儿小很多,否则林衡绝不会铤而走险在家中给总师做胎位倒转,况且这时候是分秒必争的情况,如果耽误了时间,孩子憋的久了脑缺氧,虽能活下来却心智不全才是最残忍的。
“好…林大夫…您轻点…“ 看裴温疼地闭着眼不说话,嘴唇咬出一条发紫的血痕,细瘦的脖颈时而向后伸引,因用力在颈侧爆出两条青筋。周鸿钰心里像密密麻麻扎了针似的难受,可这个时候只有早些让孩子出来才能免他继续遭罪,他从后头托着裴温,轻轻捧起冰冷双手拢在他胸前,拿过枕头垫在腰后好叫他发力。
林大夫从前做赤脚医生时,见过这种臀位,师父跟他说,等到腔口能容五六指,就伸手进去顶着屁股推,手上按着头往下就成,这么着顺过来就可以生了 。他仿照师父那时候的手法,伸进两指头抵着小屁股轻轻往上推,左手寻到宝宝的后脑往下腹按。宝宝的小屁股将骨盆卡的死紧,推了好几回始终纹丝不动,
“裴总师,我要伸手进去,您忍着点,顺着我的手往下用力“ 无法只能将整只手伸进下身,在生殖腔口撑开托着宝宝的小屁股往上推。
“嗯!嗬!鸿钰!“ 裴温猛地拽紧了周鸿钰的手,下身要裂开似的,他开始有些坚持不住了。
“在呢!我在!别怕别怕“ 周鸿钰看见裴温薄薄的肚皮在林大夫的动作下剧烈地起伏,他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动静,从前孩子在裴温肚子里伸伸小手小脚他都要心疼地来回抚摸那块被踢的地方。
林大夫也有些慌了,刚按下胎头,大股的血水就沿着手腕不断地往外涌,跟着师父二十年也没见过。
海宁看见血,赶紧给爸爸递大纱布,林衡接过纱布抵在穴口,一手仍撑在腔口,想让裴温用力试试,
“裴总师,您用力!用长力用长力!“
裴温仍旧闭着眼,脸白的吓人,周鸿钰怕他晕过去,伸手摸他绷的发红的肚子,
“裴温!裴温!醒醒“
裴温正屏气用力,煞白的一张脸逐渐浮上不正常的潮红,
“呼…我没…没劲…“
喘息了半晌,裴温靠在周鸿钰的怀里,晃晃脑袋,这几天被孩子顶着胃本就吃不下东西,白天忍疼跪了一天做实验,到了这会已经再也熬不住了,要他使力也是强弩之末。
本来也不需要他使多大的力,坤泽生产时,体内分泌强有效的催产激素使生殖腔剧烈收缩,将胎儿娩出,一气呵成,到了裴温这里,催产激素估计是有的,只是生殖腔不听使唤,要他往下他往上,这就叫裴温不得不使出比旁人多好几倍的力气,用腹部肌肉收缩的力量推着宝宝往下走,可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