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着他,“陪你睡一会吧。”
周鸿钰也来不及洗澡,抱着裴温在沙发上躺了,关灯后两人面对面说了会话,裴温有孕腰腹酸胀,到后半夜腹中也渐渐疼得紧了,不适地动了动周鸿钰便将他调了方向转过去一手横在胸口抱着轻拍,一手给他当做枕头垫在颈下。他赶了一夜车又坐船来岛,着实旅途劳顿,看见大人孩子都好着,便安安心心入了睡,手上也没了动静。裴温听见身后熟悉的低鼾,轻轻握住周鸿钰的手带着往小腹去,隔着薄薄一层衬衣一起抚上那处侧身后便有些明显的小丘,心中默默念着,“鸿钰,你摸一摸她吧”。
或许是在周鸿钰怀里,他睡了这两月来最沉的一次,醒来已经是九点多,周鸿钰抱着元珺两人头碰头在桌子前不知在干什么,沙发前的矮柜上放了杯牛奶冒着热气。元珺似有感知,跳下地扑到他身边,“爸爸爸爸!你看!父亲回来了,嘻嘻!”
元珺拉着裴温坐起来,这段时间躺着起身时总会头晕,周鸿钰连忙去扶他,“你要是觉得困,就再睡会儿吧,会议两点才开始,我已经准备好材料了。”
裴温缓慢起身,两人坐着谈了会元珺的上学问题,说了些导弹相关进度,周鸿钰瞥见那杯凉透的牛奶才想起来叫裴温喝,裴温喝了两口就皱眉放下,不过晨起摸他小肚子,还是长了些肉的,周鸿钰也就不去计较喝牛奶这种琐事。两人在厂里吃午饭时,又见裴温主动买了炒猪肝,周鸿钰一时惊讶,见裴温也愿意吃他以前不愿碰的内脏,不禁有些宽慰,这样他在外也好放心。
天气持续阴沉,会议室的玻璃窗被夹杂细小石子的北风刮得噼啪不停。这是大雪的前兆。下午的会议持续到晚上八点,会议结束后,只留下裴温周鸿钰,还有另三位工程专家与领导在会议室单独谈话。得知资金问题已经顺利解决,上级要求周鸿钰尽快完成水电站的设计规划与建组工作,并尽早赶赴和试验基地配合裴总师的工作,早日开始深潜功率试验。任务虽然艰巨,周鸿钰甘之如饴。由于气象部报明日有雨雪,领导决定让周鸿钰和其他几位有紧要任务在身的工程师即刻动身飞返浙江。
等飞机的教授们挤在会议室里烤火抽烟取暖,周鸿钰便带裴温出来散步。他走着和裴温走过无数次的路,“我去香港时,说怕接不到家里的电话,老陈说我太没出息,整天只想着老婆孩子。”
裴温不回答,只听见远处停机坪直升机的呼呼声,周鸿钰说,“又要走了。“
短暂地相聚,周鸿钰紧紧牵着他的手绕着行政楼下两人初次见面的地方打圈,即便穿得厚实,地上的寒气还是沿着脚和小腿钻入身体。小腹坠痛越来越强烈,腿心也丝丝热意断断续续不停。裴温不得不牵一牵周鸿钰的大衣袖子,示意他慢一些,周鸿钰心领神会,心想裴温也舍不得分开,不禁在楼后石子小道上解开大衣将他裹进怀里。
天寒地冻的,趁着没人,周鸿钰将行李放下,摘下手套用温热掌心捧着裴温的脸蛋,路灯下裴温的脸苍白的有些骇人,周鸿钰略显慌乱地给他捂着,又去摸手,“冷不冷啊怎么冻成这样?”,裴温摇摇头。
却又发现裴温竟默默流了眼泪,哪怕他大哭大闹,周鸿钰都不会如此心痛,他捧着裴温依旧无血色的脸,“宝贝你这样我走不了,我舍不得…”
裴温自知失态,可不是他有意这样,从出会议室后腿间便一直有热意,下台阶时快了些便开始止不住了,裴温害怕到了极点。周鸿钰抱住他,“你刚刚也听见的,他们给我二十天假,还说要调我回来,你听见的…”
裴温此时腹痛加哭泣缺氧,已经头晕反胃,这孩子也像不满父亲的离开,拼命下坠着扯着母亲薄而脆弱的生殖腔壁。他原本已经知道这个孩子没有留下的希望,但在周鸿钰怀抱,忽然间忍了这些天的失落和心痛涨潮反扑一般朝他袭来,一声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