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太实在了，被那个戏精从小到大冤枉了多少次。每次不管她做了什么，只要她一哭，老爷夫人就觉得是大小姐恶毒。”

“大小姐又是个嘴笨的，不会整不会抢，只能背黑锅。”

“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人。从小爸不疼妈不爱，又整日受妹妹欺辱。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人家又喜欢自己的妹妹。”

“也许，离开对她也是一种解脱。”

有佣人还是感觉到不忿，啐了一口：“你说，死的怎么不是二小姐呢？”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带着狠厉的声音突然在她们的耳边炸响。

“怎么？我养你们。就是让你们在背后编排主家，咒主家的？”

温佳柠脸上的得体寸寸龟裂，控制不住地狠狠踹向了离自己最近的佣人身上。

“我看，我当初就应该让你们和那个贱人一样，从这世上彻底消失！”

沈纪川站在栏杆外，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变幻的这么快。

从一开始的震惊逐渐转变成了阴鸷，连手机上录音界面跳动的数字都让他稳不下心神。

他看着眼前全然陌生的温佳柠，耳边和脑海不停地闪过佣人之间的对话以及那份文件的内容。

所以，温佳柠的意思是……她变相承认了这些事都和她有关？

想到这，沈纪川再也忍不住怒吼出声。

“温佳柠，你把话说清楚！”

◇ 第二十二章

温佳柠的表情瞬间僵硬，眼里划过一抹绝望。

没过两分钟，男人就小跑着走到了她的面前。

一把将其拽了过来，厉声道：“说清楚，你都做了什么！时宜的事你又参与了多少！”

他身上的低气压迫使温佳柠张不开嘴，她清楚地感知到沈纪川身上快要溢出的杀气。

许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我没……”

“可我都听见了，温佳柠，嘴硬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我劝你想清楚！”

沈纪川觉得自己的理智处在崩溃的边缘，他恨不得此刻掐死她。

可当年的救命之恩生生遏制住他一身戾气，勉强保持住镇定。

温佳柠即使在恶毒，也只是个从幼时便被家里藏着保护的小公主，她扛不住沈纪川这样的压迫。

“没错，都是我做的！我就是嫉妒她！凭什么我们是双胞胎，她却好好的可以在外面自由自在！而我只能每天躲在家里。”

“后来还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和我爱的人甜甜蜜蜜，这怎么可以！凭什么！”

温佳柠崩溃大叫。

良久，沈纪川才松开了攥着温佳柠的手，他看着眼前这张狰狞的脸，猝不及防地轻喃：“是我错了。”

就是眼前这张和时宜极为相似的脸，将他们所有人骗得团团转。

从而让人忽略了她藏在骨子里的狠毒。

是他错了，错在招惹了温佳柠这样恶毒的女人。

是他错了，错在非要把报恩和情感牵扯到一起，看不清自己的心。

也是他错了，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害死了他的孩子，也害死了温时宜。

是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沈纪川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脑海里开始不断地回放着他对于温时宜一次次的折磨。

以及，他无数次对于温佳柠的维护。

被逼着剃发，逼她捐骨髓，骗她参加他和温佳柠的婚礼，否认她的身份，害她出丑……

一桩桩，一件件，一切都好像刚刚发生，让人无法忘怀。

沈纪川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对着手机那头说道：

“伯父伯母，至于你们会怎么处理她，也是你们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