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侍中做出?了相同?的裁决,最后,这份奏疏也就顺理成章地出?现在了政事堂的六人决议上。
柳直掀开看了个开头,便笑一笑,合上了:“有柳氏的子弟涉案,我不便参与?。”
王元珍听得微怔,接过来瞧了瞧,不由得笑道:“越国?公夫人不仅胆识过人,眼睛里也不揉沙子啊。”
她提笔在上边写了个“可”。
俞安世与?卢梦卿也作?此评判。
蔡十三郎伤人在先,贿赂避刑在后,三年?之后,又勾结皇嗣潜入朝廷要员府上……
官是做不成了,牢倒是可以坐上个七八年?。
这前提还得是王中丞和曹侍郎不跟他过多?计较才行……
至于二?公主那边该当如何?处置,就得看圣上的意?思?了。
一桩出?自京兆府的案子,先是进了政事堂,而后又被送到了天子御前,着实惊掉了许多?人的眼球。
再知道那奏疏的内容之后,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牵涉进去的几方,哪有好惹的?!
蔡十三郎这回是铁定要栽了,二?公主……
这位怕是也没有好果子吃!
而除此之外,奏疏当中出?现的“柳希贤”这个名字,也不出?所料地惹出?了一场风波来。
正如同?先前京兆府里太叔洪和崔少尹想的那样,柳希贤的做法,在律令上当然是不违法的。
但是,如若一个人真的把律令当成行事准则,道德二?字,又算什么呢?
如若与?蔡十三郎争夺头鱼的是个纨绔,他冷眼旁观杨二?郎被打,事后跟个没事人似的,那谁也没什么好说的。
纨绔嘛,本来就不是东西,他没去打人就不错了,你还指望他去见义勇为?
可柳希贤不一样!
他是向来彬彬有礼的翩翩公子,是风光霁月的青年?俊彦,是他与?蔡十三郎争鱼,继而牵连了卖鱼人且最要紧的是,他的家世和能力,都足以弹压蔡十三郎!
别?人怕蔡十三郎也就算了,你出?身相府,跟脚奇硬,你怕他什么?
要是真的怕,你还敢跟他争鱼?
眼见蔡十三郎在你面前鞭打卖鱼人,你为什么不管呢?
一时舆论哗然。
俞安世回到中书省之后,由衷地同?卢梦卿道:“越国?公夫人,是耿介之人啊。”
卢梦卿哼笑道:“这下子,满朝文武都给多?睁一只?眼睛,瞧着我大姐在京兆府干什么了!”
谁能想得到,纨绔打人的案子,最后居然你牵我、我拽你,最后成了这种局面?
甚至于居然还扯上了看似与?这桩案子没有关系的柳希贤!
王元珍私下里却同?下属叹息:“今次损失最大的其实不是蔡十三郎,而是柳希贤啊。”
下属闻弦音而知雅意?:“下一回吏部的评议,希贤公子只?怕要降一等了。”
蔡十三郎是个什么东西,人尽皆知,本来就烂的人被指着说,你好烂!
他其实无关痛痒。
但这种道德上的瑕疵,对于一个从前被称为君子的人来说,是致命的!
小人可以无期限地做坏事,但君子不可以。
君子只?要做了一件坏事,不仅会损伤他自己的羽毛,也会伤害到公众无形之中对他的期许和希冀。
你怎么能是这种人?
太叫我失望了!
柳希贤的祖母、汪氏老?夫人怒气?冲冲地杀到了柳直府上,去跟妯娌柳老?夫人哭诉:“越国?公夫人怎么能这样?!”
她说:“打人的是蔡十三郎,叫杨家在神都城里待不下去的也是蔡十三郎,把案子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