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他的目光永远跟随着白洛漓,与她并肩走在一起。

只剩九鸢一个人被落在最末尾,像被遗忘一般。

走进神木宫大殿时,宴会正要开始,各族宾客纷纷贺喜。

谢长辞习惯性拉着白洛漓在他身边落座,白洛漓坐在他身边,像是才注意到九鸢,故意开口提醒。

“长辞,你怎么不让九鸢坐你身边啊?她现在才是你的太子妃,你可不能把她丢下呀。”

谢长辞牵着她的手一松,这才看向九鸢,语气淡了下去。

“今日是她生辰,你随意些,想坐哪都可以。”

看着他冷淡敷衍的模样,和白洛漓亲昵贴在他身边的姿势,九鸢的心仿佛瞬间被刺穿,疼痛密密麻麻。

她一直都以为,万事万物都入不了谢长辞的眼,所以哪怕成婚以来,他不记得她的喜好,不在意她的情绪、不关心她的一切,她都能自己劝好自己。

可如今亲眼目睹了他爱一个人时的模样后,再看到他对自己的冷淡,九鸢只觉得可悲又可笑。

她没有入座,紧抿着苍白的唇,转身说要去别处看看。

白洛漓借口看她脸色不好追了上来,走出一段距离后,才意有所指地开口。

“九鸢上仙,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我和长辞自小相识,实在是太熟悉彼此了。他记得我的月事是什么时候,也知道来葵水时我总会腹痛难止,每次都是他亲自煮药膳为我调理,即使后来我另嫁他人,每年生辰和节日,他的礼物也从没有断过……”

白洛漓嘴上解释着,眼里却是明晃晃的炫耀,九鸢一口气堵在心间,难以呼吸。

她停下脚步,不耐地看向白洛漓,语气冷淡:“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洛漓微微一怔,掩唇一笑。

“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我是在劝告你,识趣一点,把谢长辞还给我,就算你现在是他的太子妃又如何?你永远也无法取代我在他心里的位置,我说这些,也都是为你,为长辞好,你说是不是?”

九鸢很想反驳她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可她心里同样无比清楚,白洛漓说的一切,都是她无可争辩的事实。

九鸢攥紧了手,唇齿微张,正要开口,变故陡生。

一道接一道罡劲的掌风突然穿透宫墙,直直朝她们击了过来。

“天魔掌!是魔族突袭!”众仙大惊失色,纷纷尖叫着逃开,周遭顿时乱作一团。

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受到骤然袭来的掌风,瞳孔骤缩。

眼看就要被凌厉的掌风击中,从席间飞身而来的谢长辞一把将白洛漓扯过去,护在他身后。

剩下九鸢一人被掌风悍然击飞,重重砸在青石墙上,倒在了血泊里。

粉身碎骨般的剧痛,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

眼前的视线被鲜血染红,九鸢强撑着抬眼,就看到谢长辞一手持剑,一手牢牢将白洛漓护在自己怀中,即使为护她,他白衣染血,怀里的白洛漓也依旧毫发无伤。

看着他拼死保护白洛漓的身影,九鸢再也撑不住,眼前彻底陷入了黑暗……

再醒来时,九鸢睁开眼,已经回到太子殿。

那一掌伤到了她的心脉,紊乱的灵力在体内横冲直撞,稍稍一动,就牵扯着四肢百骸的痛。

而殿内一片死寂,连一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

九鸢静默良久,忍痛起身拿起放在床头的发簪,走进暗室,掀开白洛漓的画像,又刻下一横。

刻完后,她握着发簪正要离开,刚一转身,就看到特意来寻她的小仙侍。

小仙侍手里拿着一瓶疗愈的仙丹,看到墙上的“正”字,怀着天真的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怎么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