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栩的眼眶热了，搂着徐闻的脖子狠狠亲了一口，笑道：“咱们快些去把此事解决了！回家便成婚！”

徐闻点了点头。

陆知栩以为自己会很难见到褚明策，毕竟军营戒律森严，可她方才露面，那小兵便怔怔地看着她，良久才道：“……陆、陆将军？”

陆知栩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眼泪便涌了出来，哭嚎着往营地里赶：“快、快来人啊！陆将军回来了！！”

军营里掀起一阵沸腾。

陆知栩花了很长的时间告知众人自己消失不见的时候都去了何处，那自称是她副官的大男人抹着眼泪哽咽道：“我还当陆将军真的死了……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场仗，我们定然能胜！”

“不，”陆知栩却摇摇头道，“我不是回来领兵打仗的。”

周围静了一瞬，副官眼泪还在睫毛上挂着，呆呆地说：“啊？”

那倚靠在营帐边许久的褚明策此时才轻声道：“知栩，来我这儿吧。”

陆知栩下了马，和身旁的徐闻一同走了过去。

两人进了主将帐中，才发觉此次出征褚明策倒是很勤俭，他的帐子和其他士兵没有什么不同。

“褚明策，”陆知栩直呼他的名字，毫不客气地说，“你应当知道，走这条路是错的。”

褚明策沉默半晌，点头道：“是。”

如今楚国处于劣势，纯粹是他一人的私心。

陆知栩抬起手，竟毫不客气地给他了一巴掌。

“清源村那条路分明才是最佳的进攻路线！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陆知栩高声道，“褚明策，你是皇帝，你付得起楚国的责任吗？”

“……对不起。”褚明策轻声说，“知栩。”

他总算说出了这句，迟来很多年的道歉。

第三十章

“他会听你的么？”

“谁知道呢。”

陆知栩和徐闻没有回清源村，而是跟着军队走。她虽然不带兵打仗，却也会帮着出谋划策。

眼看即将要开战，褚明策最终还是选择了正确的路线，这也就意味着，若是战败，首当其冲的便是清源村。

“他们会恨我么？”

“不会。”

徐闻碰了碰她的嘴唇，是不带任何情欲的安抚。

陆知栩却若有所感地抬起头，看到门外站着的人。

“怎么了？”

“我会赢的，”褚明策说，“知栩，我一定会。”

她点点头。

陆知栩并不会上阵杀敌，可当她看见那些受伤的士兵时，脑中时不时会一阵眩晕。

直到倒在了徐闻怀中，他才发现她的脸色发白，显然是力竭的模样。

徐闻抱着她连忙找到军医，眼眶已经湿了：“大夫，救救她！”

陆知栩缓慢地睁开眼，扯住他的衣袖，低声道：“我没事……”

她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了那戎马半生却被残忍抛弃的自己，想起身负重伤依旧领命出兵的自己……

想起京城那偌大的镇国将军府，却没有容身之处的自己。

泪水模糊了陆知栩的眼眶，她将头埋进徐闻的胸口，哽咽道：“我想回家。”

她想回清源村。

这场仗打得极为艰难困苦，最后看见楚国的旌旗依旧飘扬在天空中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褚明策处理完身上的伤才知道陆知栩已经走了。

她一刻都没有停留，也没有任何邀功的打算，潇洒地骑着来时的马儿，和徐闻一起回到了那个小小的、偏僻的山村。

“陛下，”暗卫道，“陆将军给您留了一封信。”

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