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错了，是我太极端了，我现在每天都在为那天愚蠢的决定后悔......”

许岁宁只是将食指搭在他的唇上：“我知道了，我原谅你了......”

“宁宁！”顾清让伸出手，却突然抓了个空。

“宁宁？宁宁！”

顾清让用力睁开眼，入目的是出租屋的天花板。

一个午觉醒来就是下午六点了。

外面还是下着大雨，看着墙皮因为潮湿一片片剥落，顾清让生无可恋地闭了闭眼。

自从破产以后，他名下所有的财产都被拿去还了债，他也迫不得已搬到了这个便宜的出租屋。

腿又开始痛了。

自从车祸后他就落下了病根，他的腿一到阴雨天就会针扎般刺痛，晴天更是酸胀难忍。

他艰难地拄着拐杖到超市去买点晚上吃的东西。

路过速食区的时候，他正大把大把地屯着货，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想吃草莓！”许岁宁推着购物车，朝容湛笑着。

“想吃多少拿多少！”他笑嘻嘻地将草莓放进车筐。

等购物车都快被塞满的时候，许岁宁才嗔怪着拍开他的手。

“够了......”

两人说笑声像把生锈的刀，绞得顾清让五脏六腑都在渗血。

他拄着拐杖仓皇逃窜，像条丧家之犬。

回到出租屋，顾清让拿出好久都舍不得吃的水果和食材，做了一桌子的菜。

大快朵颐地吃完以后，他打开了家里的天然气，安安心心地躺在床上。

自从车祸以后他就很久没有好好地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天然气的味道涌入鼻腔，顾清让只觉得浑身发软。

他抱着许岁宁的照片，虔诚地吻了吻。

“晚安，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