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茜又道:“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林镇南惨笑一声,道:“死去的镖师、仆人们还有亲人在世,跟了姓林的一辈子,最后落得这般下场,哎!林镇南如今安排不了太多,只能出些钱财,叫他们的亲人过得好一些罢了。”

这意思便是要散出钱财,用以补偿了。

这林镇南是个厚道的人。

当然了,乔茜这头,自不能少了感谢,什么“当牛做马”、“衔草结环”,都是虚的,林平之年纪小,还会纠结提钱是不是太俗气了些,但林镇南夫妇却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他们提出,将二十万两银子一分为二,其中十万两以感谢乔茜救命之恩,另外十万将会用以补偿死去的镖师家人,因怕乔茜不满,林镇南还提出,要将辟邪剑谱送给乔茜,以表谢意。

他叹道:“远图公曾留下祖训,令我林氏子孙,不可妄动祖宅中留下的遗物先前在下从未想过里头是什么,如今一想,或许正是辟邪剑谱,从前姓林的只道是‘福威福威,先福后威’可如今见识了江湖险恶,当年远图公开创大业,更是艰难,怎能没有绝世武功傍身?”

他如今才想明白这件事但已经太迟了。

于乔姑娘这样的人来说,有这么高的武功,钱都不是问题,唯有秘籍武功,才能算的上感谢的诚意。

不过,他还是提醒乔茜,真正的辟邪剑谱里头肯定有蹊跷,否则远图公为何不让林氏子弟修习呢?毕竟,别人认为你有神功时,你最好真的有

这真是算得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林家的感谢之心可见一斑。

乔茜早就知晓了辟邪剑谱,对此无可无不可,接受了林家的感谢,不过那些风雅物件就不必了,她这屋子里也摆不了什么端砚、焦尾琴的,只挑了一对玉扇摆件,留作自己见义勇为的纪念。

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要林家三口暂时先住在酒馆里,如今他们风头正胜,免不得会有人打着灯下黑的主意,来摸辟邪剑谱。

反正,后头还有一进院落呢,那院落光正房就五间,再加上东西厢,其实大得很,如今只住了十白菜,可以容得下林家三口人。

林家没有拒绝。

简单聊过之后,乔茜也不打搅他们一家团聚了,只说晚上在前头院子里办庆功宴,请他们也来同乐。

林平之的脸上就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个笑容,朝乔茜一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

他其实心性还是个小孩子,很爱热闹,在福州时,最爱同大家伙儿一起去打猎,收获丰盛的时候,经常就地生火,围着篝火庆功。

王夫人的眼里盛满了疼惜,一直瞧着儿子,好像瞧不够似的。

又说了两句,一家三口被领进了后院。

白墙黛瓦、桂树繁茂,第一重的小院里,一只吃得很肥的珍珠斑鸠蹲在石桌上,听见了有人来的动静,胸脯一鼓一鼓的,发出了没有情绪的叫声。

“咕↑呜咕↓”

前堂传来人说话的声音,那乔姑娘道:“陆小凤,咱们去找头新跌死的小牛来吃吧!”

那个叫陆小凤的青年男人哈哈笑道:“那必须是跌死两个时辰以内的,那才新鲜!走走走,咱们得盯着小牛现跌。”

林平之:“”

再往后走,前头的说话声渐渐模糊了,咕嘟咕嘟地温泉冒着泡泡,淡蓝中泛着乳白,茶室古朴自然,有人正坐在茶室里头,以炭火烧普洱茶来喝,听闻有人经过,便微笑着转过来,朝他们点了点头。

林平之忙朝他拱手作揖。

那温润的公子回了一礼,道:“在下花满楼,请不必多礼,快去歇息吧。”

林平之很有礼貌,又回了一礼,花满楼忍不住笑了。

三人又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