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茜“唰”的一下,把胳膊迅速缩回去,瞪大眼睛:“你伤在这里?”
杀手张了张口,沙哑地道:“没事。”
乔茜不动了。
半晌,她说:“是被你的同门所伤?”
杀手道:“嗯。”
乔茜抿着嘴不说话。
杀手破天荒地说了句软和地话:“他们身不由己。”
乔茜干巴巴地道:“好吧。”
杀手又道:“还要接着打我么?”
乔茜:“”
乔茜:“”
乔茜肿着桃子一样的眼睛,把脸板得死死的,无言地冷酷地盯着一点红。
一点红默然半晌,缓缓道:“我是个混蛋,本就该打。”
乔茜抿着嘴唇,不想理他。
乔茜恨恨地道:“回吧,混蛋!”
二人这才展动身形,以轻功赶路回去不然,就那么走着,恐怕天亮了都回不去!
雨点悄悄落下,又是一场幽怨如丁香般的秋雨。
酒旗在山麓之间飘摇,也沾染上了这初秋一层层的寒气。山间本就多雾,酒馆的玻璃窗内,淡金色的灯光透了出来,令一扇扇的窗户像是浸没在金酒之中的剔透冰块,无声地消融在山雾里。
乔茜扑进门去,浑身抖一抖,好像想将身上的寒气全都抖落出去,杀手自她身后沉默地进来他自知有点理亏,此刻全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花满楼正坐在沙发上,茶几上咕嘟咕嘟、用小电壶煮着乔茜最爱的杏皮水,甜甜酸酸的温暖味道充溢了整个室内,公子闭着双眼,手中折扇随着咕嘟咕嘟的声音,一下下慢慢敲着。
乔茜吸吸鼻子。
花满楼笑道:“你们再不回来,怕不是得去报官了。”
乔茜有点感动、有点不好意思,道:“七童怎么不去睡呢?其实,留盏灯就好了。”
花满楼叹气道:“怎么哭了?”
他虽然瞧不见乔茜肿得和桃子一样的眼睛,但这哭过之后的鼻音,那可明显得很。
乔茜不说话,乔茜狠狠地瞪了一眼一点红。
乔茜道:“我没事红大爷受伤了。”
花满楼道:“怪不得,我闻见了一点血腥味,红兄可裹了伤?”
他一定猜到了什么,却也不问“你是怎么伤的”,给人留下了充分的秘密空间。
一点红沙哑道:“我自己来,不必劳烦。”
其实,一个杀手,身上带点应急的金疮药再正常不过,只不过他今天没心情弄亦或者说,他那时的压力的确太大、心中的痛苦又实在太深,粗暴的对待伤口,或许只是他用以发泄的一个渠道罢了。
不过,他还是敏锐地意识到,这个时候从身上拿出金疮药显然不是什么好时机乔茜一定会更生气的。
乔茜在柜子里翻箱倒柜,翻出了应急医药箱,这是每个家庭都应该常备且常更新的东西,里头装得满满当当,从创口贴、绷带到止血粉、速效救心丸等应有尽有,她翻出绷带和止血消炎的药粉,扔给了一点红。
一点红默默地收了。
乔茜蹲在原地盯着他看。
乔茜:()
杀手:“”
杀手道:“我自己来。”
乔茜狐疑地眯了眯眼或许是狐疑吧,主要她现在这样子,也很难看出来是不是在眯眼睛
一点红道:“你你先歇去吧,我明天来找你。”
乔茜倨傲地道:“哼!”
或许是倨傲吧,一点红艰难地辨认着她的情绪。
他有点无奈,又自知理亏,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不知怎么出口。
乔茜却已不管一点红了,